陈可新这句话说得高功和郭君镇两人都哂笑不已,不过话都说到这种地步,即便是眼高于顶,贯是打心眼里瞧不起他人才具郭君镇,也对陈可新实务之才有几分兴趣。
他们两人都笑笑,让开身子,带着陈可新走到李来亨暂住那间厢房外——这间厢房边上本来还有件存放杂务柴房,李来亨为便于办公,便叫人把两间房屋打通,内间是休息卧室,外间便是兼具办公和会客功能客厅。
少虎帅还坐在桌边吃酒,毕竟是打下不少州县,这顿晚饭虽然简单,但也比过去闯军吃菜色好看许多。不仅有小酒,而且有肉有蛋,还有湖广盛产鲈鱼美味。
他束发略微散开些,显得十分悠闲自在,看到高功和郭君镇带着陈可新进来后,就主动站起来,给陈可新递
,他自己大概也不信,但将士们大多愿意相信这套,所以常常能起到提振士气作用。何况宋军师博通三教九流,对河南山川形势如列胸中,这才是他赖以做军师本领所在。”
被高功称作“雄丽”,自然就是眼高于顶郭君镇啦。他收敛起笑容,高抬起头来,用鼻孔看着陈可新,又问道:“陈举人既不通奇门遁甲,又不钻研《孙子兵法》,莫非是无用之人?若是无用之人,恐怕没有面见节帅必要。”
陈可新心中慌,但他随即又觉得李来亨虽然没有亲自接见他,但却派出高功这位节度副使来接见,器重之意已很明显。这位雄丽将军虽然出言不善,但也正是自己好好表现个机会。
他便赶忙回答道:“学生虽然并未亲历行伍,但多年留心武事,于兵法阵图涉猎甚多,颇有会心。学生游学四方时,曾博访老兵退卒,询问戚少保练兵作战事迹,行囊中至今还有兵部职方司所刊行《练兵实纪》、《纪效新书》各本。戚少保书不惟能详述战事经过,而且能指出双方胜败变化之前因后果。对近代军旅战事可谓剖析入微,使人信服,读而忘倦,非般徒卖弄《孙子兵法》,泥古不化者可比。”
陈可新强调说:“戚少保兵书讲究实际,二位将军若感兴趣,正可以将行囊中兵部职方司刊行《练兵实纪》和《纪效新书》,赠与二位将军阅。”
郭君镇听得陈可新对《孙子兵法》和戚继光兵法不同论见,马上便对这个看起来腹中并无多少实在墨水文人改观不少。
他虽然没有读过戚继光两本兵书,实际上便连孙子兵法都没有完整通读过遍,刚刚说给陈可新话十分里倒有七分是在吓唬人。但郭君镇有用兵军事天才,对陈可新所说近代军器阵法之变、练兵实际之务深有同感。
好赖郭君镇也是读过半拉子孙子兵法,知道其中所写主要是用兵基本原则,而不过多涉及到军器战法演变实际细节,所以听到陈可新所说戚继光两本兵书,立时就展现出浓厚兴趣来。
“戚少保兵书?这《练兵实纪》大约讲是如何练兵,那另本《纪效新书》讲又是什呢?陈举人,你既然有这两本书,那借给看看应当无碍吧?”
“无碍无碍,当然无碍,将军读读这两本兵书,绝无害处。学生到帅府行辕,启见李使君面,本来就是为着献兵书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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