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庄制和周礼田制关联,可能是它们都存在定公有制色彩,但实质上就并没有太多联系。陈可新这也是没话找话说,毕竟他个外人,还未摸清楚李来亨想法,也不敢对闯军这个核心制度发什言。
李来亨听罢后摇摇头,他看向高功和郭君镇两人,微笑着说:“咱们夹袋中实在缺人呀!”
“先生既然已做段时间营田书办,对营田新法应该已经有所解。那也正好,功大哥个副将冯养珠,现在正在罗田县做营田使,他常常抱怨身边缺人,若先生不弃,是否有兴趣到罗田县先做下庄使工作?等到习惯闯军办事制度以后,亦另有大用。”
庄使这个官职光听名字就知道不算太高,何况陈可新对闯军体制也已经有点点解。他毕竟做过营田书办,知道庄使地位尚在都营田和营田使之下。
陈可新毕竟也是举人出身,自诩为上层士人,社会地位不比牛金星差。他投效李来亨,虽然不求向牛金星样,立即得到宰相般地位,但也毕竟有所期待,结果才获得罗田县庄使职,心里不可能不产生点抱怨来。
河南,他有什南下必要呢?
这言下之意,显然就是暗指陈可新甚至陈荩等河南有意归顺闯军士人,属意之人并非大元帅,而是少虎帅。
自然,这更加戳中李来亨内心最深处需要。
“学生本不欲假以姓名在闯军中活动,只是为防万方才如此。现在既然已经开门见山,那之后切事宜,也就全听李使君安排和吩咐。只要使君句话,学生自当北上汴、洛,行纵横之道,说得二陈举义。若使君放心不下,亦可委派如李破虏将军这等干练之人,与学生同行,做警戒控制之用。”
陈可新话说得越来越直白,李来亨便也坦言道:“先生倒不必如此,左良玉尚且盘踞豫南带,此时北上汴、洛还很不方便。想这件事情并不急于时,听李破虏所说,先生本来在做麻城营田书办工作?”
不过李来亨又补充和强调,让陈可新先做庄使工作,是为让他先解和熟悉闯军体制,不用太长时间,等他习惯以后,立即就会有大用。
这番话才让陈可新稍稍安心,跪下来又拜谢番李使君拔擢之德。
李来亨这样安排,也有他意图所在。闯军现在虽然正在加紧扩军,兵马数量最近已经增加到将近万五千人,可相比本地士绅力量依旧薄弱,若冒然将陈可新放到高位上,旦他和士绅串联,完全有可能造成不堪设想后果。
“是,李将军并无虚言。”
李来亨又问道:“那先生对营田新法,有什见地吗?”
营庄新法是闯军新体制根本所在,也是李来亨最为重视制度。白旺这位都营田使虽然在办理随州着佃交粮过程中,训练出批行政骨干,可随着营庄制在更大、更深范围内持续推行,庄使、庄司级行政人员紧缺问题也就越发严重。
只要是能断文识字人,经过紧急培训,都可以拉出去充任庄司,更何况陈可新举人出身,也算是高级知识分子。
陈可新回答较为谨慎,只说:“使君新法,古所未有,但制衡兼并,亦颇有几分春秋周礼味道,学生愚见,不敢指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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