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
这是考虑到随州、黄州地域狭小,百货皆缺,闯军有必要吸引行商贩货、促进流通。另方面也是李来亨巴不得那些拥有田产士绅尽快逃走,他正好就可以将土地借机抄没为闯军所有。
来自三江五岳,身怀绝技江湖人们,也因此布满街道。大家都听说黄麻带虽然被“流贼”占领,可是军纪整然,气象仿佛太平时节,而且“流贼”并不歧视江湖人,往往重用为王侯大官,所以个个都想露手儿,博得个名利双收。
这些江湖艺人,有搬演杂剧、有玩百耍杂技,有讲史,有卖唱,有弄虫蚁,还有胸口碎大石,卖几帖膏药。
马宝看焦大越玩越疯,赶忙过来约束,走到半突然看到那戏台两边挂副对联,写是:当年江湖卖艺,人山人海。今日麻城献技,倾国倾城。
这对联口气实在太大,看马宝深感好笑,便抓个路人问:“这对子是何人所写?口气未免太大。”
闯军安定黄麻速度,超乎本地所有市民想象。
崇祯十四年最后天,除夕日时,以帅府行辕为中心,向四面八方辐射几条最热闹、宽敞大街,诸如麻城买卖街、官街等等,街道两侧全都搭建起临时采棚露屋,作为临时商场,用来平衡市场上求过于供拥挤现象。
这里面占最大头还是闯军自家恳德记,大掌柜萧维崧赶在年节前,用官军行囊中夺来珠宝首饰,到汉口镇采买大批年货。
棚屋铺面全部陈列满琳琅满目商品,冠子、方巾、发网、衣衫、裙袄、马甲以及书籍古董、时果腌腊、鲜鲊熟肴,各种档次商品无缺少,算是达到有美皆备、无丽不臻程度。
这些贩货地方,吸引成千上万顾客,使道路都被挤得水泄不通。负责维持麻城治安马宝,不得不临时调派两百多名闯军步卒,看守道路,维持秩序,好避免人们争抢年货,闹出什乱子来。
路人也沉醉在除夕欢庆气氛中,居然大笑着回答说:“此乃方相公亲手所书!”
哈,方相公。
马宝心里更加觉得好笑,但他又想到麻城士民随口称呼方以仁为相公,俨然是默认闯军对黄麻统治,真把他们当成合法官府衙门啦。
节帅经营手段真是不错,若真能将汉东经营成个铁桶江山,闯军说不定真能争鼎天下?
马宝本是河南官军将领高谦部下,在洛阳之战时为李来亨俘虏,才投入闯军之中。他知道最近段时间李自成在中原连战连捷,已有泰山压卵之势,突然便对自己当初选择感到半丝庆幸。
马宝身边那名救过他回性命亲兵焦大,还是吊儿郎当样子,他左瞅瞅卖炒栗和煎蜜小铺,又看看在做鱼羹和肉饼饭馆,食指大动,口水横流,点儿没有个闯军老本劲兵干练气儿。
“嗨呀,兄弟们快看看,那头还有唱戏台子嘞!”
焦大生得高大,看得也远。他眼望见街道尽头有人搭高台在唱戏,戏台边上还有耍叶子戏地方,其他还有说书、算命、猜灯谜、给人看签子……
确实是有点太平清时气象。
闯军并不禁止江湖人到其辖区内行走,也不限制百姓向外走,对人口对外对内流通,都没有加以严格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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