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原委是这样:自从李来亨成功安抚西营、牵制丁启睿以后,便回到安陆,日日忙于训练兵马、筹措粮饷,明眼人都可以看出闯军和左镇
路应标终于明白,看来节帅另有布置,他皱着眉头问道:“既然这是上策,那节帅还另外布置有中策、下策吗?”
因为下着雨,天空颜色呈现片深灰,看起来和黑夜没有多大分别。郭君镇弓把和刀柄上都缠着圈防滑粗布,此时也都被雨水打湿,他捏着湿漉漉布带,挤出点雨水来,接着甩甩手,把这些雨滴全都甩到地上。
闯军将士们只有少数人发出些嘈嘈切切杂语声,大部分士兵都维持着整齐队列和肃穆静默。李来亨制订“行营立斩军令六条”,已经产生很大作用,闯军纪律本来就较般官军和义军都要好得多,再经严厉法度约束,更显不凡。
郭君镇爱抚地拍拍战马脖子,然后对诸将分说道:
“这是顾君恩为节帅赞画奇谋,你们知道顾君恩这个人吗?”
间,切断左镇退回襄阳归路!”
这句话不仅让路应标和冯养珠两位副将(准确说他们两人现在都是指挥个步兵标威武将军),也让周围中军都尉们,全都为之失色。
大家脸上或者带着惊讶,或者带着不解,纷纷问道:
“承天近在眼前,左良玉又不派兵协防,止有数千分守兵防守而已。干什要放弃眼前承天府,费大劲儿翻过大洪山,回随州去?”
大洪山古称绿林山,是新莽时期绿林军发祥地,所谓“光武中兴,兆于绿林”,同响马出身闯军,倒算是有渊源地方。
冯养珠平素就比较关注李来亨对各级僚属任命情况,消息比较灵通,知道顾君恩就是最近因为献“开科万言书”而受到李来亨训斥,但又因为确实有那几分才华,终被任为提点学政个生员。
可是顾君恩这样个负责学政、负责选拔人才*员,怎会参与到闯军大战略核心决策里面?
冯养珠心有疑惑,但并未直接问出,他隐约看出郭君镇面下暗含不满,所以就不再多话。
果然,郭君镇随即就批评这个“狂悖”顾君恩道:
“顾君恩这个人有点才华,就是未免太眼中无人,有点太狂妄。他说奇谋,其实早在胸中谋划已久,你们说顾君恩个学政,怎能突兀向节帅上书,参赞建言军机大事?”
毕竟“绿林好汉”这个词,也是来源于此。
大洪山横亘在德安府、承天府和襄阳府之间,沟壑纵横、林海茫茫,号称是“楚北天空第峰”。山脉西侧属于朝廷控制区,山脉东侧则为李来亨势力范围,大洪山居荆豫要冲,汉襄咽喉,地位紧要,但仓促之间,又是春雨连绵时节,想要迅速翻越过去,也非易事。
高功突然决定翻越大洪山北上,确实让众将都感到有些为难。这倒不是他们害怕翻越大洪山艰苦困难,而是此时既没有掌握左镇主力动向,又不知道随州闯军情况,冒然北返,破坏节帅布置大局怎办?
可郭君镇却安然地为众人解惑说:
“们兵进承天府调动左良玉来救,这是节帅制订剿左上策。可是左良玉这般狡猾人精,又怎会重蹈傅宗龙覆辙,轻易上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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