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儒没有顺势坐下,而是在崇祯面前保持着谨慎态度,站立说:“宁南侯慷慨就义,京城百姓都说因为有这样圣君,故有那样忠臣。可见人心民气在,大为可用。”
崇祯平时自认为是英明之主,对于辅臣话,除杨嗣昌外,都并不完全相信,惟独对周延儒现在这番话他句句信以为真。
崇祯轻轻点头:“朕也有所闻京师百姓对左良玉追思之情。”
周延儒接着请来副地图,为崇祯分析说:“如今宁南虽然已经就义,可是左镇兵马甚众,散落湖广者极多。左良玉曾受侯恂提拔之恩,陛下可曾听人说过?若以侯恂南下,收拾左镇余部,立住脚跟,整军再战,大可以先解武昌之围。”
周延儒复出,靠是东林人物张溥采用入股法筹集贿金,出钱大头者,就是冯铨、侯恂、阮大铖等人。所以他投桃报李,也给侯恂谋取官位。
和”外,剩下全是庸才——不知杨文弱和左昆山九泉之下,如何看待崇祯对他们二人相处评价。
对于孙传庭柿园之败,崇祯认为希望还没有断绝,柿园之败并非官军战不利,而是因为中闯贼狡计:闯军先被官军打败,可在撤退时却在沿途故意丢掷金银,官军互相争夺,军势大乱,贼兵趁机反击,才招致此败。
但据孙传庭所说,柿园之败,官军只损失几千人,伤亡不大,元气尚存。所以崇祯对孙传庭只是下旨切责,要求他整兵再战,以补前愆。
对于还在武昌坚守丁启睿,崇祯也是下旨嘉奖番,又保证会发给丁启睿补充饷银,并派援军解围——但实际上到底有没有办法,崇祯自己也不知道。
他心灰意冷,在灰心失望之中,想着幸而周延儒被他起用,回到内阁任首辅。
崇祯心中急躁又没底气,先点点头,接着又着急问道:“还有什办法吗?”
周延儒为东林复起,早有全盘谋划,此时便道来:
“寇患积十五年而始大,非可朝图也。闯贼用兵,往往以数万骑为队,飘忽若风雨,过无坚城,因资于兵。官军只能尾追其后,问其所向而已。欲制贼,必不能以省地域为限、不能以督抚为限。督抚虽有赐剑之灵,也常常因省界地域之分而受制于贼,陛下必开新制,方能力挫贼氛。”
崇祯想到朝廷为围剿闯贼,早已设置过跨越
尽管从崇祯六年六月他将周延儒罢黜归里,但他知道周延儒原是个做事敏捷人,只因朝廷上门户之争,使他怒之下将周延儒斥逐。
经过他换过几个首辅,看起来都不如周延儒练达有为,不愧是“状元宰相”。所以他不久前听朝臣们意见,重新起用周延儒,对他期望甚殷。
现在崇祯为急于挽救豫楚形势,就召首辅周延儒到文华殿来。
周延儒听太监传谕他单独去文华殿召对,便猜到八九分是和闯军攻陷襄阳有关。他这次能够“东山再起”,回朝重任首辅,也借助东林和复社人物张溥银弹活动。所以周延儒复任首辅,意图就在于使得东林势力重新出山,现在当他随着位御前太监往文华殿走时,他主意已经打定。
崇祯对周延儒寄望深重,他给周延儒行礼赐座,跟着问计道:“如今襄阳失陷,柿园又败,卿看如何才能扭转局势,以救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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