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很快到来中元节,削除这层疑云。
由于战事基本平定,乡间山寨武装或被闯军消灭,或被闯军收编,残余官兵也被悉数讨平,闯军控制区内治安情况大为好转。本来因为战争缘故而在鄂东已经流行将近年瘟疫,也在闯军统治秩序完全安定下来以后,逐步中止。
支撑闯军对外商贸系统恳德记商人,本来就以活跃于汉口和九江江右行商为主。江右行商之中,又素来以药材商人最多,如恳德记大掌柜萧维崧本人既是来自樟树镇药材行商——他们努力从九江、南昌、安庆等地购入草药,也是鄂东瘟疫渐渐平息大原因。
当中元节时,从随州到襄阳,从荆州到汉口,成千上万居民和近郊四乡农民都进城或到临近市集祭拜那些因长期瘟疫、干旱、饥荒和战乱死去家人。
襄阳四周到处都是青烟升起,城里则张灯结彩,每家铺子前都有面涂抹“扬武蓝”“闯”字小旗子迎风招展。大街小巷,还有家家户户门前还张贴无数张小小黄纸,有黄纸被用几乎看不见细绳挂在街上,上面都写着“奉天倡义”或者“剿兵安民”四个字。
在迎接完老营到来后,为安置好这十几万家眷妇孺,从李来亨到湖广闯军基层庄使、捕盗使们,全都奔波行动起来。
李过提议直接将抄没许多士绅房屋让给老营家眷居住,不过李来亨另有别种考虑。
这时候担任掌书记方以仁和兼任着副都营田使德安尹陈可新,正在忙于废除切卫所军田、寺社庄田工作——在明太祖初创卫所军制许多年中,这种依托于土地世兵制度曾经动员起巨大能量,修复被蒙古人摧残华北大地。
可是时至今日,卫所军制已经彻底败坏,残留在三楚大地上卫所军田,已经成为种不合时宜,而且会降低行政效率负面资产。
这些东西,当然都成为李来亨要求彻底消灭掉“左镇残余”。
四乡农民从附近城门涌进来,与他们牲畜
他有意把老营安置工作,和摧毁卫所屯田任务结合在起。在李来亨安排中,闯军老营将不再像过去那样,十多万人、数十万人全部聚集于处,而是分散开来部署到湖广各州府中去。
这些老、弱、病、残,将会在卫所制尸体上,分担庄使、捕盗使、巡官等闯军基层官吏行政压力,全力推进清田和垦荒工作。原本因左军大肆破坏而荒地化汉水流域州县,还有被闯军没收王府、卫所荒田,都将重新慢慢兴旺起来。
这对于湖广本地士绅无疑又是种充满惊吓感事情,特别是在刚刚被闯军占领不久襄阳、荆州、汉口等处,人们不禁疑虑起来。
只是这种恐惧,在缺乏外部军事支援情况下,尚不足以演变成种群起响应大叛乱——最起码在目下,李来亨营庄制、公私合营,都给士绅条生存之道,让他们不得不犹豫,在军事叛乱条件甚为缺憾情况下,与闯军进行有限合作,是不是种更好做法呢?
不过闯军老营家属,大部分都是陕西人和河南人,李来亨也会有所担心,这样多秦人和豫人,突然来到湖广大地上,会否引起本地土著百姓疑虑和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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