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军突骑死兵骤然出现在刘肇基视野中时,他心情不啻于彻底崩溃。
“东虏?怎可能是东虏?必定是闯贼用诈,伪为虏兵。东虏在北方,怎会跑到归德附近来?他们长翅膀也不可能吧!”
刘肇基不敢置信,他无法接受现实,硬是认为这股东虏是闯贼伪装而成,目可能是为惊吓官兵。但是于永绶比他理性些,熟悉闯军样貌、战法高谦更是口断定,这绝非闯军。
他们两人已经做好开溜准备,所以也不和刘肇基强辩,发阵枪炮后,就下令各部向东后撤,随时准备奔回徐州城去。
刘肇基则还没有完全搞清楚情况,他不愿意相信清军会突然出现在黄河以南,面惊惶地到处问周围家丁,找到刘良佐踪迹没有,面又让手下兵马就地摆车阵设防,准备先抵挡下敌人攻势。
指挥徐州剿总西进兵团将领都是些被朝廷闲置在扬州、南京落魄之人,史可法为拼凑出支救援部队来,专门写信给他在南京东林好友,让他们代为礼聘、邀请这些闲置将领前往徐州,共襄戎事。
负主要责任两名总兵官刘肇基和于永绶,之前都在关锦带练兵,其中刘肇基原本是辽东分练镇总兵,于永绶则是山海经理镇总兵。
由于辽东战事屡战屡败,很有批将佐就此退出前线,闲废在家。虽然被史可法召去徐州对付闯贼,同样有生命之忧,但他们都觉得闯贼比之东虏到底是要弱些,想来此去徐州领兵,应当不会有什大危险。
除这两名总兵官外,原本在河南活跃过豫兵游击高谦在开封沦陷以后,被朝廷追责,跑到扬州、南京带,靠着出版他守汴日记为生。
史可法到处拼凑救援归德兵马时,高谦因为出版日记事,刚好和不少家中开办书房东林党人交往甚密。在他们牵线下,高谦这个曾经长期和闯军作战,经验十分丰富“闯贼通”,也得以重新担任副将,率领淮扬团练起参与西进救援之事。
但是于永绶和高谦头脑就清醒多,这支西进兵团全靠史可法面子七拼八凑而来,根本没有什战斗力。
现在又突然遭遇敌人袭击,大家毫无准备,还打个屁啊,赶紧各就各位开溜吧。
清军同样没有搞清楚对面明军状况,可是鳌拜和遏必隆都是闻战则喜之人,他们部下巴牙喇精兵更是满洲八旗之中骁骑精英,看明军阵势
朝廷此次改过去将从中制方略,崇祯特地在诏书意旨中强调,这次用兵恢剿中原,绝不“从中制”。
在首辅周延儒建议下,朝廷还放开地方上兴办团练权力,绍兴司理陈子龙和举人何刚、秀才许都从金华、义乌等地募集大批团勇,跟随淮扬巡抚路振飞起参与这次救援活动。
高谦指挥兵马就是以陈子龙、许都募集义乌壮勇为主,但因为史可法和侯恂意见不,这支虽然训练不多,但颇有朝气新军却被侯恂留在徐州,未能全部参与西进救援归德之役。
高谦只带走参谋举人何刚所部义乌壮勇,大概六七百人而已。
西进兵团主帅总兵官刘肇基和于永绶两人,大概怎都没想到,他们都从山海关跑到南京优游林下,居然还会有朝日和清军交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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