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以仁走近
啊对呀,难怪觉得此人分外眼熟,他相貌不就和方以智差相仿佛吗?
大量记忆片段迅速在侯方域脑海中浮现出来,他惊呼道:“方以仁!你是密之堂兄方乐山!”
侯方域这才想起来桩往事旧案,当初阉党余孽阮大铖曾经捏造些证据,攻击方以智已经为国殉难堂兄方以仁投贼谋逆。
当时南都东林文人们,只把这桩逸闻当成阮大铖狗急跳墙之下疯话,根本没有个人在意过。侯方域也只是在和方以智次闲聊中,略微听他谈起方以仁这个堂兄事情,才留有几分印象。
到这时候,前尘种种,所有线索都连接在起,侯方域才终于明白过来,阮大铖所说疯话居然点无虚!
侯方域立刻就被闯军骁骑逮往归德,准备参加公审大会。陈永福在马牧集投降没过多久,他儿子陈德便也积极为闯军带路,以先锋将身份帮李来亨攻取其实已无兵防守归德城。
豫东战局,至此可算是告段落。
可侯方域却对自己命运,尚且怀有挣扎意图。闯军中另名文士,爱穿武服顾君恩单骑踏马而过,他对眼前这位名满天下复社公子怀以讥讽笑容道:
“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复社四公子美誉满天下,盛名之下、果无虚士。”
侯方域被顾君恩讥刺得没脸抬头,方以仁则将白金骨折扇拍在手里回答说:“侯公子愿倾囊相助闯军,亦可堪大用。”
方以仁看着侯方域震惊神情,摇摇头,淡然自若道:“侯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早年曾经游学南都,久闻侯朝宗文名,好几次投书给你,想要寻个机会探讨下国家政要、东虏入寇类事情。还有好几回,守在侯公子于南都兴建公馆别苑外,只求能会上面,抒胸中戎事长才。可惜侯公子事烦,二人竟无缘面。”
“方……桐城方氏,竟然那早就从逆?”
侯方域瞪大眼睛,对方以仁真实身份大感不可思议,随即他又觉得口吻不对,在方以仁面前这样说话,岂不是自找死路,所以立即改口道:
“方……方世兄,和乃弟密之是伯牙子期般知己之交,看在密之份上,饶条性命吧!父亲现为朝廷总督剿贼大臣,只要世兄让去见父亲,定设法让他投诚。如此闯军不需战,就可以收取中原呀!”
“嘿,这倒不错。”方以仁嘿然回答说,“贯仰慕朝宗学识文采,可是陈将军已经给们送来份特别详全罪证。其中既有你是如何以摊派军需名义敛财,逼死百多户百姓事情;也有你如何*夺良妇,在归德逼良为娼兴办青楼别院证据。”
“哈哈哈。”顾君恩忍不住笑道,“乐山,你倒真有番因材施教、各尽其用本领。”
侯方域听到这句话,心中突然动。
乐山?
这个字号,在侯方域耳中,突然产生几丝熟悉涟漪。从开始时候,他就对闯军这位方太师相貌,颇觉眼熟,只是因为之前全都在屈膝求饶,亦来不得细想。
现在侯方域听到方以仁字号,突然间就回想起许多回忆。他隐约记得同为复社四公子之方以智,好像曾经同自己提过方乐山这个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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