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以智苦笑道:“早已猜到如此结果……只是没想到名泊兄真认识乐山。乐山过得还好吗?唉,想来他既是闯军谋主,地位显赫,也实在无须多问。”
陈子龙则感到焦头烂额:“们实在没有可能投靠闯营,那可是灭门造反罪名啊。现在向高谦投降,史公出面,说不定还能得到个宽大处理。可是投奔闯营,可就是实实在在造反。”
李远偏头道:“看来许生愿意和走?卧子兄和密之兄,断言你们返回徐州城只有死路条。看过袁时中结局以后,你们有办法相信自己会性命无虞吗?
小李王马上就可以攻破徐州,到时候截断运河,天下将中分南北,朝廷自顾不暇,南方也将为之大乱,谁还有余心惩处你们家人?更何况方、陈皆东南大族,即便你二人投闯,如此大族也不会因之动摇灭亡!”
许都立即点头道:“对!事情已到如此地步,想也别无他法。名泊,跟你走!”
穷水尽地步下投奔闯军,那之后他们家人又将如何自处?只怕要被朝廷夷灭满门。
相比较之下,许都处境倒是好些。他虽然也是出身世家望族,但是父母已经病逝,家中牵挂较少,倒真有可能跟着李远造反。
陈子龙和方以智,要考虑事情就太多。
李远知道他们两人顾虑,便宽解道:
“不错,确是闯军之人。但你们自己想想,真有赚你们上梁山做法吗?劫营救袁事是卧子和许生计划,你们定计之后才拉入伙。侯恂是被袁时中所杀,这也同无关。
陈子龙依旧犹豫不决,方以智则咬咬牙道:“好……不去投闯,只想跟你去看看乐山现在过得怎样?”
“卧子兄,就差你,请立做决断。”
陈子龙哀叹声:“罢,早听说闯军种种仁政,今天就权当充作荀子,观秦政吧!”
“好。事不宜迟,们立即斩关夺门,现在就去闯营。”
其实本来担子,只是负责监视徐州城内情况变化,并给闯军传递下消息罢。形势狂飙猛进地发展到现下这个样子,也是自己没有想到。
现在事情已经很简单,许生没有家室之累,只要你愿意,立刻就可以和出城投靠闯营。至于卧子兄和密之兄……密之,你该知道吧?其实阮大铖当初调查出来逆案,其中细节并无点虚假,方书记确实是现在闯军大谋主!”
许都显然被李远话说得有些心动,他本来就是任侠豪杰流人物,性情和寻常书生截然不同。如今闯军在砀山之战中大破东虏,又已经横扫中原,显露出非同寻常潜力和风范,许都处境又是这样困顿,他不可能不对投靠闯军前景产生很深希冀。
可这对陈子龙和方以智来说就是千难万难,他们两人都有很庞大家族网络,顾及家族,怎可能说投闯就投闯?
投闯那可就是在造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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