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桂想到近来运到宁远新米极少,仓米中也有很大部分是陈粮,知道舅舅所言确实不虚。
“舅舅,所以朝廷决心借师助剿。虏廷将你放归宁远,意思是虏廷亦赞成此议吗?皇太极不像是这样人啊!而且……议和之后,是否要割宁远于清人?”
祖大寿摇摇头说:“没有,听范文程说议和之款,只是明清两军就地划界,宁远依旧由关宁所有。”
吴三桂听到这话,不禁奇道:“马绍愉本领竟然这样大?如果议和之款确实如此,那对大明来说真不啻于大空前好消息。”
“稍安勿躁。”
,对未来感到些光亮。
只是若他们知道祖大寿归来内幕,心情又会如何呢?
“长伯,事情已经起变化。”
祖大寿上来就将马绍愉使团前往盛京借师助剿议和之事告诉吴三桂,这条消息让吴三桂大为震惊。
因为他虽然知道马绍愉直都在主持议和之事,可对议和以后借师助剿内情,却完全都不知道。
祖大寿突然露出神秘表情,对吴三桂说:“辽镇诸将,土地财产悉在关外,朝廷议和以后,定会调关宁入关剿贼。这些关外土地财产,还有祖宗坟地,旦有事,如何自保?过去关宁还有个盼头,将来打败虏廷,收复辽东,还能夺回辽人旧土。可是朝廷现在与清人议和,显而易见就是要承认辽东为清国土地,今后辽人可就要断绝回乡念头。”
祖大寿这番话让吴三桂脸色惊变,确实,就像祖大寿说样,现在明清议和,朝廷承认清国占领辽东合法。
那因辽人守辽土之策诞生出来辽镇集团,岂不是再没有打回老家希望?
“长伯,你要把握好机会……现在借师助剿之议已成,估计朝廷很快就会调你入关会剿,很可能会指派你和现在逗留武清带阿巴泰军联合南下。你要明白点,辽人希望皆在你人之手,这仗究竟要怎打,究竟是为谁打,长伯你要自己掂量好这件事情!”
吴三桂听着祖大寿话,越听脸色越奇怪,他心里渐渐浮现出个可怕猜想,终于忍不住睁大眼睛,指着祖大寿说:“舅舅,你、你,
“舅舅,此事当真?只要议和谈妥,朝廷就可以调动关宁兵前去剿贼,何至于使用借师助剿这样办法?何况舅舅难道不知道皇太极是什样人物吗?他岂会甘心做回鹘之辈。”
吴三桂赤袒上身,在大雪天里为宁远军民表演番他和祖大寿感人至深亲情以后,就将舅舅接回府中。他最关心问题就是借师助剿事真正内情,还有便是清军方面态度和动向。
“议和,还有借师助剿,这些事情都已经是定局。如今闯贼攻破徐州,切断南北漕运,朝廷若不能在三月之间恢复山东。那漕粮无济,不光是北京城里没东西可吃,你们在宁远、在山海关也是同样如此啊!关宁兵虽然强劲,可长伯你难道有把握三月间收复徐州吗?”
“这……恐怕不行。现在不仅徐州,整个山东皆为闯贼所据。即便南都兵力与对进,等到收回济南、兖州以后,打到徐州,恢复漕运。最短最短也要四五个月时间吧?”
“不要说四五个月,恐怕再过三个月,不,两个月,关宁吃饭都成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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