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只剩下孙传庭等少数人躲到内厅里面,他们用桌椅和屏风墙当做障碍物,勉力抵抗,可是成效不大,秦军军官人数本来就不多,现在死伤惨重,人人都知道再无线生机。
鲜血从孙传庭脸上慢慢流淌下来,直到滑落地面,他紧紧盯着道屏风墙之外关宁军手上武器,低声道:“抢过来……”
孙传庭再不像是个足智多谋督师统帅,此时他更像是头收重伤困兽,浑身散发着危险和绝望气息。高杰拼命拉住孙传庭手臂,把他又拽回来,这才使得孙督师躲开好几根关宁兵射出流矢。
“们抢不到……们已经忘,大人,们已经忘……”高杰脸上神情,还有他说话语气,都满是痛苦,“们完,大明中兴也完……”
李成栋对高杰沮丧样子极为不满,他把衣服撕开,露出满背战伤,又拾起支桌腿,大喊道:“想把老子打成逆贼杀掉,老子不在乎这个,老子就在乎死前能拉几个垫背人!”
大量鲜血从关宁兵被割裂喉管中喷溅出来,喷得孙传庭满脸血红。他冷着张脸,好像来自地府怪物样凝视着面前关宁兵,孙传庭对离他最近敌人居然还有些印象。
他记得很清楚,面前这个着甲持刀关宁兵原来是自己担任陕西巡抚时抚标标营部下,后来跟随洪承畴前往宁远参加松锦大战,没想到时局流转,自己旧部会以这样立场出现在自己面前。
那名关宁兵看着孙传庭冷漠样子,心里有些发虚,居然还向后退半步,口中低声喃喃道:“抚、抚台……抚台大人,识时务者为俊杰。”
“逆贼!”
孙传庭仰天发出声怒吼,他敌兵尸体里拾起把兵器,咆哮着就冲上前去,手里长刀挥舞地像风车旋转样,本以为可以轻轻松松杀光所有秦军将领关宁兵们,见状无不感到意外和惊骇。
说完他就冲过屏风,伏低身子飞速向关宁兵靠拢过去。其他秦军将领也都窥到机会,趁着关宁军火铳手装填火药和弹丸时候,跟着李成栋起杀出去。
他们手里只有些餐具碎片、打碎桌椅,真正意义上手无寸铁。可这些人都自负为明军中锐士,又刚刚获得两战两捷
“废物东西!给老子放铳打啊,把里通闯贼秦寇全给杀光!”
在厅内负责指挥关宁军围杀秦军诸将是吴三桂副将杨坤,他看到孙传庭、高杰、李成栋等人奋起勇力,只靠着些厅内陈设居然就挡住关宁兵进攻,还趁势夺取些刀枪兵器,马上就气急败坏起来,亲自架起火铳指挥射击。
砰、砰、砰。更加密集火铳声响起,火光和烟雾弥漫,厅内立即传出片爆响和惨叫声。两名秦军军官飞身扑出去,挡在孙传庭面前,用血肉之躯保护住他们督师,名军官当即就被关宁兵射杀,另名军官则摔到地上翻滚两圈后,才慢慢垂死挣扎道:
“督师……早知今日,不若降闯贼……辈死战,反为逆党所辱……死战为何?”
他说着口中就突出鲜血,气急败坏关宁军副将杨坤见到没有打死孙传庭,就又下令火铳兵集火射击,砰砰砰阵射击,很快就把刚刚打伤而未死批军官全部射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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