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雁门之败以后,李来亨便下令大顺军放弃保定,把顺军在北直隶防线,从滹沱河北岸撤到滹沱河南岸。
当时跟随顾君恩和李世威守在小城博野李玮群,因此跟随大军南下。他们先是试图驻守安平和深泽两成,形成掎角之势,但是后来顾君恩和参军司参谋们,都认为安平和深泽位于河岸边上,缺乏纵深,不易防守,又和毗邻其他友军难以形成配合,大顺军因此又放弃这两座小城,更进步南撤到李玮群现在所在深州。
深州在宋辽战争时,属于静安军,也是宋辽两军激烈争逐要塞之。
李玮群在随营学堂上看过不少兵书,以他目光来看,如今大顺军与清军对峙之形已成。清军不仅占据辽左,更为重要据有幽(北京)、云(大同)之地,居高临下,势如辽军。
双方战线在冀中带交汇,深州就位在这条战线中心点上。
大顺开国以后,有大批将领和军官升官加爵,李玮群就是其中之。
他原是大别山中寨民出身,家人都因为参与抗粮活动而被官绅所杀,因此沦为孤儿,所幸被李来亨选入随营学堂就读,生活才算好转。
后来李玮群和好友洛彬,同作为随营学堂首批结课期军官,投入军中。洛彬在砀山之战时战死,李玮群自己则屡经苦战,始终奋勇争先,侥幸未死。
白沟河之战时他奉命前往博野通报军情,有幸跟随顾君恩参与这场壮怀激烈守城战,重挫清军攻势。
大顺开国以前,李玮群便已经被李来亨提拔为掌旅。李自成称帝时,特地为不少将官晋级,李来亨便让诸将都挑选合适干练人才,集成份名单送去太原,李玮群即在名单上面,因此身为掌旅不久,便又被提升为李世威麾下名左都尉。
旦决战爆发,深州势必成为万众瞩目焦点之。
所以当不少官兵因为开国改元喜庆气氛,渐渐处在种不应有轻松感中时,李玮群却比往常更加严肃起来。
他多番向驻节在真定行军司马顾君恩请求,向深州调派许多火药、燃料还有粮食,准备做将来持久防守必要准备。
城外许多村民农夫,部分被迁往南方居住,还有部分则驾着装运粮食、木柴和煤炭车辆躲进深州城里。
大顺九级军阶,权将军、制将军、果毅将军、威武将军、都尉、掌旅、部总、哨总,这八级军阶之中,都尉已经属于中层军官上升顶峰,再向上点,从左右都尉提到中军旗鼓都尉,就算得上是大顺军中将领之列。
李玮群在崇祯十四年投奔楚闯,到如今永昌元年,时间没有像他所设想那样飞快,反而凝重总是使人喘不过气来。
因为天气已经转暖缘故,李玮群没有在盔甲上再套件深蓝色罩衣,而是展露出布面甲上圆钉。
“顾司马昨天派人过来传信,说是咱们大帅已回真定。”
大顺军上下,无论是高级将官,还是底层士兵,大家都还沉浸在开国喜悦之中。人们都带着种缺乏沉重感气氛,只有李玮群还记得洛彬在砀山之战牺牲,北方二十万敌人,就像是层黑压压乌云,总是让李玮群在望向北方旷野尽头时候,对那条地平线升起不可言喻恐惧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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