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学士不必如此……咳……”
皇太极咳
声后，边上
包衣立即递上温热毛巾，天聪汗用毛巾擦擦嘴，看到上面殷红血迹后，不免苦笑，转头又对济尔哈朗说：
“是天不欲朕海内？是天不欲朕再现忽必烈伟业吗？济尔哈朗，深州就交给你……
留汉军在此，你为人慎重，最能统合诸军，这些汉兵皆交付与你，必要围定深州，不使此股凶狡流贼逃脱。
阿济格和多铎都要跟走，无论真定方面是胜是负，济尔哈朗你在深州只要持重而行，事后地位定更加巩固……代善还在北京，以后事情不必多
济尔哈朗小心回答道：“战场纷乱，臣不敢肆意猜测。只是涅槃口败以后，屯齐、唐通皆溃回大营，只有佟图赖迟迟未归……恐怕……”
“唉……李国翰，阿山，何洛会，佟图赖……国家兴兵至今，已为流贼击杀四名固山额真。”
皇太极接着又摇摇手，对侍立在旁范文程说道：“学士，佟图赖为国捐躯，需要嘉赏。屯齐和唐通虽然军前败北，但流贼既狡且强，虽有挫败，却不能与败于明兵之手同日而语。对屯齐、唐通二人不必降爵，依罪罚银即可。”
皇太极接着就把自己上半身全部支撑起来，他苍白脸色这时候好像稍稍恢复点红晕。济尔哈朗不禁想到，难道是涅槃口战败坏消息刺激到天聪汗？
这时候皇太极说话节奏和语速反而稳定许多，他和洪承畴窃窃私语阵以后，又对着济尔哈朗说道：
意已是十分明显。
济尔哈朗低下身子，小声回道：“睿王还在大同统兵。”
“阿济格和多铎呢？”
阿济格和多铎都跟随在皇太极左右南下，不久前皇太极还亲自命令多铎率领军向深州西面晋州、真定方向活动。这才过多长时间，皇太极怎
又问起两人下落。
济尔哈朗不知道皇太极这样发问原因，也不知道皇太极现在记忆力到底退步到何等程度，只是凭借自己谨小慎微性格，照实回答说：“阿济格就在营中，多铎已统军西出晋州以北，往真定带活动。”
“济尔哈朗……真定流贼已尽数驰入深州城内吗？”
“真定流贼约有四五万之数，估计其半数兵力已经进入深州城里协防。深州守军备有大量火炮，军屡次进攻伤亡颇重，现在流贼又获得援军，恐怕攻城将更为困难。
陛下……陛下此前为何迟迟不将大军悉数投入，现在还要不要再增兵攻城？”
济尔哈朗问话略带有点质疑皇太极意思，范文程便马上皱起眉头，轻声说：“郑亲王……是陛下在问话。”
“是……陛下请说。”
皇太极默默点点头，没有再说些什话。他身上裹着厚重绒被，绒被下还穿着层熊皮制成袍子，可手脚依旧冰冷如雪，两手时不时地握在起搓动。
“真定流贼动吗？”
“真定之贼，已驰出数股，总计约有二万之数。现在涅槃口败佟图赖、屯齐，昨日冲破长尾，冲进深州城里。”
皇太极又次默然无语地点点头，他闭上双眼沉思会儿，最后轻叹口气，只把绒被裹紧，没有再多说什如何处置屯齐等人话语，反而说道：
“佟图赖是否已经败死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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