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畴知道自己历来对闯贼几次判断,全都脱离事实,误会极大,以至于造成清军在砀山和白沟河惨痛失败。现在洪承畴多少已经明白点,那就是经过数年发展以后,闯贼不管是兵力还是具体作战组织方式,都和自己过去所解情况,发生极大变化。
他不敢再继续刻舟求剑,面对皇太极问题,尴尬回道:“此是臣等解不深,以至于贻误军机。陛下圣文神武,已经料敌先机,如今围城大兵先后皆撤来获鹿,十四五万大兵,比较闯逆十万之众,又强盛许多,自然破贼必矣。”
皇太极哈哈大笑数声以后,又禁不住猛烈咳嗽好阵,包衣奴才们急急忙忙递上参汤,天聪汗在马上小饮数口以后,才缓缓平下这口气来。
大清诸王贝勒们,除济尔哈朗被留在深州监视李来亨,多尔衮被留在大同另有使用,代善被留在北京掌握京师以外,剩下人全都聚在军中,屯兵获鹿。
三顺王顺公恭顺王孔有德、智顺王尚可喜、怀顺王耿仲明、续顺公沈志祥,也都聚集于此。
家恨,也付出很大代价去做个大明朝忠臣义士。
十年来他在皮岛餐风饮露,率部浴血奋战。可是当长官胁迫,尚可喜个人生命遭到威胁时候,大明朝体制却没有给他留出条活路。
他能选择只有以叛逆身份死于长官之手,抑或做出叛逃卖国举动,投奔东虏,就此成为令人不齿汉*叛徒。
如今匍匐在皇太极马前智顺王尚可喜,在他身上已经看不到丝毫曾经那位东江军副将英勇气概。尚可喜头皮被剃得是这样干净,连点青色头发根都看不到,他小心翼翼跪在皇太极面前,皇太极让他以手下兵士性命为代价,诱导流贼对战局做出误判,他也奉命照办,连自己内心里都没有点点抵触。
真是条好狗。
最后则是吴三桂、刘泽清、高第等明军将领,他们在暗杀孙传庭、高杰、李成栋以后,屯兵秦军兵马,实力增长许多,也是获鹿战场上清军方中坚力量。
唐通则因为此前涅槃口之败,遭到皇太极严厉训斥,和屯齐起都被留在深州监视李来亨。
率领清军葛布什贤超哈前锋兵豫亲王多铎,纵马奔入中军,他看到皇太极病情又有严重恶化模样,心中想到自己那位被皇太极刻意
皇太极这样想着。
尚可喜跪在地上,说道:“陛下,流贼兵势约莫有十万之众。出井陉道后,直往真定方向而来,不久就将开抵获鹿,还望陛下万分小心。该股流贼士马器械甚为精强,不可以寻常明军视之,此战乃朝抵定中原决胜之战,天下胜负,悉系于此。陛下慎重!”
皇太极点点头,他脆弱身体只是简单点下脑袋,就好像用尽大半力气。侍立两旁包衣奴才们都分外情急,生怕他们主子坚持不住,坠马落下。
不过皇太极最后还是手抓住缰绳,手按在马鞍上面,支撑住自己身体,对旁范文程、洪承畴笑道:
“洪学士常说流贼百万之众,皆蚁聚而成,就像是栋地基不牢破房子,只要冲上去在它大门上踹脚,就会土崩瓦解。今天流贼以十万众东行而来,洪学士以为能国家能破贼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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