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摇旗抽出刀来,指着那几个俘虏对顺军守兵们介绍说:“看看,都来看看。这些满洲兵还不是被咱们随侯活捉许多吗?你们都过来仔细瞧瞧,满洲兵也不过是两条胳膊两条腿,他们死伤同样很惨,俺看满洲兵确实没有什不起!”
这些俘虏其实并非获鹿大战前后清军,而是早在砀山之战时候就被李来亨活捉俘虏。
这群俘虏多数都被抓去山东,每天在山东各州县“巡回”,给当地百姓们做公审大会演出道具。
其中有那几个砀山之战俘虏,就被关押在临清。李来亨获悉李过在大名府稳住脚跟以后,就决定将这些满洲兵俘虏也起带去大名,或许能够起到稳定军心作用。
所以方以仁看刘芳亮鼓舞将士们说辞,并不管用。知道说话,终归比不上活俘虏管用,这便和李来亨商量着,赶紧将这些俘虏兵拉出来,供将士们泄愤。
翌日清晨时分,阳光底下显得热烘烘。李来亨带着楚闯兵马,正顶着初升旭日行军。将士们个个汗落如雨,衣裤都湿透,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样。飞扬尘土落在他们身上头上,左道右道地勾画出凌乱脸膛线条。
虽然是场急速行军,士兵们也确实又渴又累,但所有人还是保持着严整队形,显露出楚兵过人纪律和战斗力。
没有敢大声说话,只有脚步声踢踏作响,长矛枪尖和大刀都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群骑兵亲卫们簇拥着李来亨等人入城,刘芳亮摘下头盔,擦擦额头上汗水。他到大名城以后,才发现其余大顺军士卒们,精神面貌相较于沮丧楚闯和左营将士,居然还显得更为低落和不堪。
连城门处守兵都是那样无精打采,大顺朝江山好像真成为间破屋子,只要有人在它门上踹脚,整栋房子就会土崩瓦解。
果然,守军将士看到这些清军俘虏以后,沮丧心情才渐渐转变为激愤怒火。人人脸上神色都略微发生变化,眼中希望也变得更为鲜明起来。
李来亨拍拍手,赞道:“乐山言,安定人心啊。”
城门守军人心大定,接着望楼处士兵就把号角吹响,呜呜呜长鸣声响彻大名府,人们终于知道,李随侯回来啦!
顾君恩、陈永福、牛成虎,还有李过副将马重禧都骑着马亲自到城门迎接李过到来。亲兵队伍早在最前面,骑士们将李过旌节高高举起,骑亲卫驰至李来亨身旁,将
刘芳亮实在看不下去,他飞快地跳下马,冲入大名府守军人群里面,把抱住个自己认识陕北老兄弟,高声笑道:
“你小子,这不是还活得好好吗?也没有缺胳膊断腿,这模样比狗鞑子状况倒是好得多嘛!和来亨在真定突围时候,亲手杀狗鞑子个汉军旗副都统,刀就将那厮右手上五根手指,并削去。你瞧瞧,狗鞑子败得更惨!干嘛要这样愁眉苦脸?”
那名军官先是苦着脸说不出话来,被刘芳亮连问气后,才局促不安地搓着手说:
“那……那或许吧。鞑子败得真是这样惨吗?”
精明方以仁赶紧凑到李来亨耳边说几句话,李来亨随即就让手下亲兵们将好几个满洲兵俘虏拉到城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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