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以仁听到这里,却眯起眼睛,他骤然提起宋金战争、靖康之耻往事说:
“靖康年间,金军南下时就是先围太原。太原地势险要,城防坚固,金军旦夕不能攻破。反
闻讯以后,当地官绅以斩官吏生乱,迎清军入城。北直隶顺德、广平两府,也都是如此情形,兵主力退,官绅便纷纷酿乱生变,迎胡虏入城,衣冠士绅,竟然无耻到如此地步,亦今日天下大奇事。”
获鹿大战结束以后,大顺军主力兵马,部由牛金星、张鼐、党守素率领,退往彰德府,另部则由李过、顾君恩、刘体纯、陈永福、牛成虎率领,退至大名府。北直隶其余地方,在这以后全部陆续失守,德州官绅叛变以后,就连山东门户都已经不守。
现在马宝虽然带着数千劲兵在山东救火镇压,可他人兵力有限,虽然联络许多地方上倾向于大顺朝豪杰武装,但毕竟还是以散兵游勇为主,旦清军主力攻略山东,甚至还可能出现南都明军联虏平顺,从北伐徐州情况。
到时候在明军、清军夹击之下,即便马宝已经多次展现出他超强“救火队长”能力,到底能否让山东继续留在大顺旗帜下面,也已经是件不存有很大希望事情。
“井陉是山西最为重要座关城。”顾君恩也从旁指点军情大势说,“井陉关被鞑子夺占以后,太原侧翼已经是无险可守。在北面即便大同、雁门丢失,好歹还有两岭关、天门关、石岭关三座较小关城,可以聊作守御之用。可是在太原东面,井陉、固关线丧失以后,清军即可从平定州直捣太原城下,沿途无城关可以作为缓冲。所以现在山西情况,恐怕比之山东还要糟糕。”
大同、雁门已经丧失,如今井陉、固关又在获鹿大战以后被清军占领,太原城确成为座无险可守危城。田见秀和姜瓖困守太原,甚至高夫人在内许多大顺老营家眷、朝廷文武官吏,都还在太原城,旦太原有失,对顺军造成打击,还要超过获鹿之败影响。
也难怪牛金星和张鼐不愿意来大名府,而是火急火燎地想要去增援太原。
李过明白太原重要性,随即便说:“不错,现在解围太原是大顺军第要务……启翁和双喜不愿来大名府,也是其来有自。只有解围太原以后,们才能重谈称帝事情。所以这几日顾君恩劝说继承大位,都感到时机很不稳妥,人心也不稳固,军情紧急,岂能为个人虚名所耽误?”
刘芳亮和刘体纯两人都赞同李过意见,特别是刘体纯,他是袁宗第副将,与田见秀、张鼐都感情甚好。山西北部线丧失以后,袁宗第镇守陕北已经十分危险,如果太原再丢失,丧失河东藩篱陕北势必遭到清军全面进攻,所以刘体纯极力赞成李过意见。
他马上强调:“对!现在没有什事情再比救援太原更重要。大顺皇位,既然有先帝遗诏在,当然要过哥继承。可是太原情况这样危急,咱们实在没有时间啊。看还是赶紧调集各路兵马,尽快增援太原——大顺军在西北还有不少兵马,罗汝才、辛思忠、罗戴恩、杨承祖,都在陕甘带,现在西北没有战事,咱们应该尽快将西北守军调集来救援太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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