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陕北人,特别是延安人,对于大顺军支持也达到全力以赴地步。平民百姓纷纷走上城墙,协助袁宗第守城,人们从自己口粮中设法挤出点点来,想拿去接济守军,但又被袁宗第拒绝——毕竟延安作为大顺防御重点,储粮至少在几个月内是不用担心。
但是经过多尔衮和吴三桂将近个月时间猛烈进攻,坚如磐石陕北三城,即便在名将袁宗第、王永强、孙守法等人防守下,由于寡不敌众缘故,也终于走到摇摇欲坠边缘。
多尔衮因此可以腾出手来,调集三万多人部队,既然满洲八旗兵,也有外藩蒙古兵,连吴三桂都带着大约三千名精锐家丁,跟随睿王赶到地势险要野猪岭布防。
李来亨看着山坡上严阵以待清军阵列,脸上并没有显出丝毫难色。他神情看起来依旧轻松自在,显露出种淡然闲适自信感。
“初唐时,梁师都与突厥联军南下寇关中,营垒就是建立在此处。”
天空澄蓝似海,白云雪白如浪,八月黄土高原,既有深黄色风沙席卷,也有被染上青绿色千沟万壑。
锦绣般绿覆盖大地裸露贫瘠筋骨,高低起伏间,却又隐隐露出质朴刚健褐色地层,草地上到处都是点点似星子般,黄色蒲公英花,大顺军骑兵飞驰而过,扬起战尘与旋风,就把这些蒲公英花吹上天际。
它们愈飘愈远,化在蓝天里,几只灰羽乌鸦在饱餐后,边欢快地叫着,边像是海里遨游鱼儿飞过去。
地平线山岭处,颗颗树屹立山坡,站成个个人;个个人守住山谷,立起清军旗帜,又成片片林。
广袤黄土大地上,座古老高原正在坍塌。
张皮绠问道:“就是在这野猪岭上吗?”
位在军前赞画机要陕西本地文士,大着胆子凑上来说:
“张制帅,这是《旧唐书》里梁师都传内容,梁师都就和现在卖国求荣、投身夷狄吴三桂样,都是投降鞑子狗汉*。唐初名将延州总管段德操数次在陕北打败梁师都,段德操
八月间,陕北风势减弱,风姿飘逸。整个夏天基本上刮是轻柔微风,风姿翩翩,徐徐而来,但李来亨却从这清逸风中,嗅到硝烟与血腥味气息。
大顺军军队站定队列,列阵于延安府甘泉县南面野猪峡前。野猪峡峡口险窄,为戍守重地,此时峡谷之上,已经站满清军士兵,峡口两侧,还修筑简易木制营垒,放置八旗军使用重型红夷大炮。
李来亨带来留下罗戴恩和罗颜清在临潼收治难民,自己则设法集结将近两万人军队,把包括高汝利、王良智在内明朝降军,还有米剌印率领河西军队,都带过来,北上延安府,准备救出袁宗第率领陕北守军。
清军方面,多尔衮也不会坐视李来亨从容北上。他虽然还在猛烈强攻着宁夏、榆林、延安三城,但是经过将近个月攻城战斗,这三座巩固坚实要垒,已经显露出动摇之势。
顺军元从多陕北人,延安府米脂县又是李自成桑梓之地,这里还有李自成刚刚重修不久李氏祖坟,本地人都知道,旦顺军战败,清军,还有那些痛恨大顺官绅,都定会屠灭米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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