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来亨嗯点下头,不再多言,而是带着诸将又在北邙山下走圈。大家走到处圆圆土丘附近,同样上面草木葳蕤,只是比起之前看到汉代帝王陵寝,规模建制都小些。
那位陕西富平籍贯文士杜崇礼眼睛亮,向李来亨拱手说:
“殿下,此处是北魏世宗宣武帝元恪景陵陵寝。元恪乃北魏高祖孝文帝元宏之子,元宏虽然并非北魏建国之祖,但其功绩实与开创无异。
孝文帝死时不过三十有余,其功业、年龄,恰似朝大行皇帝。孝文帝御驾亲征时驾崩,但宣武帝却能安然从容继位,巩固北魏治世,使边徼稽服,天下大兴。
殿下幸景陵,此亦天意不绝大顺,必将有如宣武般后嗣继承先帝宏业。”
半截已枯干成洞,树梢上仍然郁郁葱葱;有树身已经倒伏,但枝叶依然繁茂。
李来亨心想着,田见秀和牛金星就像是洛阳郊外古柏样,根深蒂固、老而弥坚,绝不是自己可以轻易驾驭和摆弄人物。
李自成还活着时候,大顺军有着这样个绝对巩固核心,团结和向心力是不可言喻。可是当李自成死后,大顺军中就绝没有个人可以理解像后来孙可望继承张献忠那样,迅速接替李自成核心作用。
即便李过比起后世历史上此时李过,地位、势力,都有十足进步,可距离“定于尊”而言,还是差些。
所以李过现在只称“监国”,而没有以皇侄身份继承大统登极称帝,也正是因为他力量还不足以使得田见秀、牛金星、张鼐等人臣服。
秦中诸将大多都对杜崇礼这般马屁毫无感觉,甚至于是没有多少个人听出来他话里到底在讲些什东西。
但是李来亨毕竟熟读经书史册,他挥鞭遥指洛阳城笑道:
“天下事正烦,辈岂能偷得半日浮闲?走,安顿兵马以后,这黄河上下,就将成为们杀尽满洲奴战场!”
为团结起见,现阶段李过也只能以监国名义行事。
“但是听说玉峰叔和启翁,都准备去开封?”李来亨故作轻松地问道,“太原城是先暂时将张鼐主持防务吗?”
如今大顺军在西北遭遇重大挫折,反而是在山东,由于郭君镇及时带着援军抵达,成功在兖州线就抵挡住豪格攻势,获得不少战果。所以李过已经准备移驾开封,并且再次写信给田见秀等人,要召集大顺诸元老到开封商定李自成死后大顺权力格局。
太原城在清军屡次进攻下,虽然还没有说到危在旦夕地步,但确也十分不安全。所以田见秀和牛金星固然说他们宁愿死在太原,也不愿意主动弃守这座大城,但在李过书信到达后,田见秀、牛金星、张鼐三人,还是致决定前往开封。
袁宗第咬下嘴巴,回答说:“双喜也要先去开封趟……先帝驾崩,大顺皇位空悬已久,要解决此事,自然需要召集大顺军中所有元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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