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这名士兵狂呼,他身后其他数百人也都跟着呼喊起来,“血债血偿,杀尽曹兵”声浪惊天动地,好像狂风骇浪样拍击着府邸前大门。
幼辞被这股可怕杀气所震惊,她不是没有经历过血腥战场人,当然知道眼前这群乱兵杀气是真正货真价实杀戮气息——他们绝不是说说而已,而是真想要把所有曹营旧人,悉数杀光。
她忍不住攥紧十字架,这才终于明白那些佩剑侍女不让她出来意思。这些狂徒见到幼辞出现以后,情绪更加激愤高涨起来,不少人竟然强行将她指作晋王妃,大骂道:
“那就是晋王妃!她也是曹兵,就是她仗着晋王权势,给许多叛贼免罪!”
个年纪看起来都要有四五十岁老卒,手握箭矢,用力掷,居然就把箭矢投到幼辞脚前,险些伤到她身子。
她不听侍女们劝阻,硬要出院去看是怎回事。护卫侍女们既不能阻止幼辞出来,又不能对她动粗,大家都有些无可奈何,只好看着幼辞打开府邸大门,看到院外那片骇然景象:
成百上千大顺军将士,几乎所有人都赤袒着上半身,露出身狰狞凶狠伤疤战痕。站在最前排士兵,手持刀剑,手持盾牌,边大声呼喊着“交出曹营叛贼”,边用力地将刀剑敲击在盾牌上,发出令人刺耳金属碰撞声。
好几百名顺军士兵又向前猛冲,李来亨派来守卫士兵,只有几十人,虽然所有卫兵都组成人墙,拼命抵挡着乱兵冲击,但是这条防护线显然意见是如此脆弱,只能激起那些乱兵加倍激愤。
有持剑侍女看到局势失控,赶忙拔出利剑,冲到众人面前厉声呼喝道:
“这里是幼辞小姐宅邸,不是王妃居所。你们到哪里要人来?胡闹!这是杀头重罪!”
老卒见状又唾骂道:“晋王已经瞎眼,被曹贼蒙骗蛊惑!”
还有人大声说:“什晋王?个乳臭未干小儿而已。老子当年在四川跟着闯王围攻成都时候,李来亨这个小儿又在哪里?他算什东西,居然不许们报仇雪恨!”
可是乱兵们根本听不进去她话,犹自向前冲击。幼辞被眼前场景震惊,脸色有些惨白,她努力咽下口唾沫,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要露出仓惶和狼狈神色来。
幼辞握紧胸前十字架,自从李来亨命军器监张光在武昌府聘请不少耶稣会传教士,帮忙大顺军制造军械以来,湖广基督徒就越来越多。幼辞直待在湖广,她生又饱受流离之苦,族亲俱亡,李来亨因为戎马倥惚,而且还有妻子,不可能长期陪伴和保护她,所以幼辞就和老营不少妇孺样,慢慢接受耶稣会传播信仰。
又名上身袒露出精壮肌肉和无数战伤士兵,手持大刀冲击府前防线。他大声疾呼道:
“辈在延绥、在太原、在获鹿,奋勇杀敌,所保不过李氏天下,所为不过桑梓富贵。曹营关中叛,们乡亲父老,已经死多少人?兄弟同袍,又死多少人?
罗颜清庇护这些曹营叛贼,意欲为何?狗贼!交出所有叛贼来!血债血偿,杀尽曹兵,方能解辈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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