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里琛也跟着补充句说:
“除官衙外,就连东虏驻节西北伪义王吴三桂开科取士,都是在富平进行。”
省府官署衙门偏居隅,政治地位与地理位置不相称。多尔衮返回北京后,吴三桂暂时驻节富平,他麾下省级*员寄居于属县之地,多有假手地方之亊,富平因此跃成为清廷政冶重镇之。
吴三桂之所以选择长安属县作为省署临时驻地,是考虑到富平城墙完备,有利于安全,加之长安府地区控扼关中,不可有失,需驻以重兵,移于他府,皆为失策。
富平以属县之地,担负各衙门运行,且需完成本县税赋征收任务,责任繁重。有首县之责,而无首县之利,首县征调免粮之例多不行于富平,县民与各上宪多有隔阂,如今清军又悍然在西北推行剃发令,更是起到为渊驱鱼效果,使得部分没有跟随大顺军撤离关中本地绅民,也在百般无奈下,逃至汉中避难。
武昌同蔺养成讲话来说,这就是真正“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秤分金”,当初他们为吃口饱饭揭竿而起,怎想得到会有今日封侯之事?
想到自己如今也是被人们尊称为“君侯”侯爷,将来这个爵位还将世袭给子孙——按照晋王殿下恩赏,开国侯爵,那是三代不用降袭——蔺养成心中便美滋滋,嘴角上不免挂满笑容。
他带着部下先将部分船只上军资粮秣卸下来,在兴安附近同汉中守军汇合后,便将这些物资交割于本地守军,其余粮船也渐次开到汉水码头处卸货。
蔺养成等人还没有到汉中,苗里琛和贺珍两位位高权重侯爵制将军,就起到方山关迎接他,给足场面。
毕竟蔺养成是革左五营豪帅之,即便他资望在革左五营中最浅,那也至少是和李自成、张献忠、罗汝才同辈分人物呀。
当然,汉中亦非天堂。
大顺营田改制,是在所有辖区体推行。那些剃发令推行以后才逃难而来北来侨民,本来抱主意,是投靠他们在本地有钱有势远房亲属或者同年士人。
但等到他们真来到汉中以后,才骤然发现“流贼掠资、均产,贼心未变,贼性难改,贼依旧贼也”,只能望着义王吴三桂那只要剃发留辫就能安享富贵富平城,发出怅然若失感叹。
不过有说,如今大顺军对于有产士绅阶层,固然还存在种种限制和打压
也正是因为蔺养成和张献忠有旧这层关系,李来亨才会命他伺机窥探西明政权内幕情况。
“兴安侯,乾侯,两位如此远迎,是将折煞于啊。”
苗里琛还是那副老实沉稳模样,好像块石头砸进去,都砸不出两个水花样子;贺珍心思就活络多,他本来就混过明朝官场,逢迎往来本领当然远在苗里琛之上,要摆平个蔺养成也是手到擒来。
贺珍路同蔺养成攀谈,为他介绍他们留守西北种种功绩,话语里当然少不各种各样吹嘘,不过倒也提到不少实在东西。
“汉中地势险峻,易守难攻。东虏虽然已经占领长安,但长安早被吉贼烧成片废墟,晋王撤军时又将省城城墙完全拆毁,所以东虏虽然占领长安,但却不入长安城,而是将省府衙门官署都移至渭北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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