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何腾蛟之北上,虽然打出大明中兴弘光皇帝万岁牌位,但实际上并没有能够吸引到任何楚中搢绅为之向导呼应。
大顺在湖广统治日益稳固,由此也可见斑。
接着陈荩等到江陵、黄冈民兵陆续抵达以后,便命刘希尧率领水陆兵马万四千人,同样是水陆兼行并进,从武昌南下岳州,过岳阳口,直抵新墙,与何腾蛟、章旷指挥北伐“江南兵”战。
大顺军万四千兵力,比较明军三万余人兵马,数量不及其半,而且其中超过半还是刘希尧统帅水师,剩下半则是临时拼凑湖广民兵而已。
但刘希尧还没到岳州时候,就已经收到前线送来不少军情,知道“江南兵”虽然来势汹汹、声势浩大,但是其实各部之间互不统属。何腾蛟为避免“军阀”坐大,刻意使得各支兵马相互牵制,造成多头并进、不能互相支援局面。
风行动作,让陈荩很感欣慰:
“制帅援楚之急,将让何腾蛟尝投水之痛。”
刘希尧肃立叉手说:“陈经略,皇上以楚地托付等,老营家眷多在武昌,事关大顺江山社稷,丝毫不能有失。接到调令以后,留兵卒千人置江西先占州县,其余八千舟师精兵皆已听调至楚。”
陈荩欣慰点头:“大顺兵将调动如臂使指,此楚之所以胜吴处。”
大顺军将领兵马调动如臂使指,当然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效忠李自成、李过、李来亨三代领袖。如此前田牛之变时候,李过、李来亨父子显然就调动不不属本系统中营老兵。
而且“江南兵”大部分是新募兵,战斗力很成问题,军纪也非常坏。进军途中扰民有术,不断袭掠在大顺治理下已经恢复勃勃生机村庄地区,所以行军速度也非常慢。
刘希尧在自己坐舰上俯瞰烟波浩渺洞庭湖,长江水师鱼贯冲过岳阳口,片片白帆好似浮云连绵,战船上搭载大顺军战士都是蓝色箭衣、红缨毡帽,南方冬天微冷潮湿西风吹过,红缨飘动得像是火焰海洋汹涌彭拜。
刘希尧双手搭在战舰栏杆上,拍杆道:
“今日天气晴朗波浪高,吴兵北犯,害楚民、毁楚田、奉楚村,诸将当振作甲叶,整戈以对!”
战船上士兵们都将火铳和弓弩刀剑高
但李来亨对湖广诸部调动灵活,则是建立在体制优势上面。
湖广各州县皆设有招练使,楚闯诸将不许私自募兵入伍,而是概由各级招练使募兵以后进行统军事训练,而后再将接受初步军事训练新兵按照各级将领需要,编入其部队。
再加上楚闯完全掐住各级部队后勤渠道,所以诸将兵马调动如臂使指,也就毫不奇怪。
陈荩与刘希尧从鹦鹉洲上把臂乘船返回武昌,为安定楚中人心,陈荩还命刘希尧调动舟师,上至金口、下到武穴,在武昌周围巡视周,向本地士绅展现大顺军武力。
不过这点上陈荩其实是多虑,毕竟李来亨经营湖广已有二年以上,基础越发巩固深厚。本地士绅在两年前,或许还因为营田制改革而感到利益受损。可是现在楚中搢绅要已经通过科举考试担任顺朝官吏,或者是通过公私合营在工商业上牟取巨利,亦或者是积极从戎、参与军事行动,已经成为开国勋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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