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继荣张铁青面庞被火把照得透出红光,他心情沉重,但又绝不相信聊城会如此陷落:
“兄弟们!谷经略是咱们中营老人,大家要相信他。而且老党也在们身后,老党知道东昌危急事情,定会放下手头任何件事情,立马来营救……立马来增援们!
因为疏忽,害死这样多弟兄,打完这仗以后,晋王要杀要剐也好,还是兄弟们要怎样对,都随意处置。
可现在,可现在要求所有人都听从命令,不得后退半步,死扛到底,直到谷经略和老党赶过来。”
任继荣望着面前森森黑夜中,清军成千上万处火光,面色十分难看。但他稳住阵脚,自己做错事情实在太多,区区死难道能够赎罪吗?只有战斗到底,此战结束以后,如果侥幸未死,自然要向晋王殿下谢罪!
力反而更适合任继荣指挥。这正在他能力范围之内,所有士兵都依托土墙打起反击,守军防御战斗反而比之前在砖石外墙处更为激烈。
每处看起来薄如纸张土墙,好像只要推即倒脆弱,这时候却定要满清付出无数鲜血代价才能前进步。
守军且战且退,以东昌府府衙和练兵场为最后防御阵地。过去明朝官府残民以逞而修筑起来宏伟府衙,还有本地知府兴建大花园,这些从前明朝官绅盘剥民脂民膏而修筑工程,在聊城生死存亡关键时刻,反而成为本地军民赖以坚守最后道防线。
战斗直没有结束。
战斗更趋激烈,此时不仅是顺军守兵,其他军民百姓也陆续被动员起来进步参加战斗。聊城近半部分已经被清军占领,不过最精锐支满洲护军队伍保护着重伤博洛退出战场,敌人攻势因此削弱不少,任继荣勉强能够松下口气。
任继荣,还有其他中营老人,这时候对于晋王大军来援渴望已经到达极点,他们完全承认晋王权威。
大顺军,如今只能团结在晋王旗下,战斗
东昌府府衙规模宏大,衙门正堂坐北朝南,整个府衙有大门、仪门、正堂院落、后堂院落和廨舍院落五个结构。东郡大门—大门—仪门—大堂—二堂—三堂—四堂—五堂呈条中轴线依次而落,守军也成梯次防守,敌人越是进攻,大顺军斗志就越是顽强。
满达海这时候还在聊城城外忙于看望博洛伤势,他直到军中大夫们确保博洛性命无忧以后,才回到战场继续指挥攻城。可是即便如此,大部分满洲护军还是留在城外保护端重郡王,清军攻城军队在失去满洲太君压阵督战以后,进攻势头明显削弱,几次强攻府衙都以失败告终。
夜色已经慢慢降临,府衙中还聚集着上千中营老本劲兵,除此以外,以花园改造练兵场为中心,任继荣另外还把大顺正规军士兵和义军武装、城内民兵混编在起进行防御,人数也有两千多人。
任继荣举起火把,府衙内守军士卒都跟着他高举火把,点点星火聚成团。他放眼土墙之外,敌人火把数量实在比大顺军守兵多出太多倍。
任继荣自己也负伤,战斗打到这种地步,实在是为将者耻辱,让稍有能力者来取代任继荣,都不至于让聊城这样座府城如此快地落到这等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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