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顺军前沿阵地,现在就设在徐州沛县南门外飞云桥处。飞云桥泡河之上。桥近歌风台,因汉高祖《大风歌》“风起云飞”句得名飞云桥。
谷可成就是从飞云桥附近,乘船通过段已经冰雪消融湖水,抵达大运河东岸,到沙沟集附近会见许都。
清军杀入鲁西南以后,可能是为尽快南下,避开大运河上顺军重点设防兖州、济宁州等重镇据点。
所以其军势,始终只局限在大运河西岸,次向运河东岸发展态势都没有出现过。
这点对徐州顺军来说,还算得上是条好消息。最起码大运河东岸现在没有受到清军攻击,位于登莱带顺军野战军、地方卫军和义军武装,就都可以从大运河东岸安全向徐州聚集过来。
那些鹅毛大雪还没有完全化去,地面依旧坚固,还未被融化雪水变成片泥泞。
谷可成在这里已经部署防御兵力,依靠手头不足万人兵力,在微山湖附近同清军先锋部队,多番交上手。
谷可成下船以后,有只野鸭子因船航行惊扰它,在水面上似飞似走,如蜻蜓点水,在水面上跳跃。野鸭子也好像见多这样惊扰,见多不怪,就是轻移几步,离船远些儿,并不飞走。
谷可成用宝剑拄在地上,指着冰湖上野鸭,对许都说:“许生你看,只野鸭还可以这样从容不迫,们还担心个什劲儿?岂非不如只鸭子!”
许都苦笑道:“若有十万满洲来追杀这只野鸭,它安能坐得住呢?”
徐州是黄河和大运河交汇临界点,也是河南、皖北和山东之间最重要交通枢纽,确实是个兵家必争之地。
多尔衮舍弃后方而不顾,几乎是用搏命赌博手段飞速来攻徐州。这就是将全部希望寄托在迅速攻克徐州,以完全破坏顺军交通枢纽,并且和南明会师上面。
“们必须守住徐州,必须多守住几天。”谷可成说,“晋王大军就尾随清兵之后,想至多慢上三四天,就会赶过来。”
“三四天时间,们总归能守得住。”许都也咬牙道,“不为张睢阳,便为颜常山。既为大顺臣,受晋王厚恩,定不会折煞这身官袍。”
两人对话间,从冰湖遥远彼岸,隐隐约约传来炮轰声、砍杀声和凄烈惨叫声。
许都脸色更为难看:“金乡、鱼台线……谷经略,金乡、鱼台线,已经全部沦于胡骑之手吗?”
谷可成沉重地点点头,许都这才完全明白过来徐州现在面临情势是多危急。他只带来数千义军武装,与谷可成手头兵马会师以后,守军也只有万余人而已,怎可能对抗十万敌军?
金乡、鱼台两县,就在微山湖西北湖岸边上,距离徐州,只能说是咫尺之遥。
“金乡、鱼台两县早已落入东虏之手。但好消息是,敌骑并没有渡到大运河东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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