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这半辈子过得都不值当，早在辽东、早在皮岛
时候，就该是个死人
。老天爷让俺活到今日，
定就是为明日报仇，在阵上多杀两个鞑子。”
康大眼话让李际遇微微动容，李际遇副将申靖邦笑着劝勉说：
“都不要担心，有晋王爷在这里，所有事情都将有惊无险。”
申靖邦又和李际遇说：“将军，你还记得当年在伏牛山里流传龙沙谶吗？”
李际遇眼神亮：“记得！当然记得。当年那条龙沙谶流言，就
“晋王爷真是天人，俺还记得，就在四五年前，俺从辽东流浪到登莱，再从山东做流民逃去河南，哪里不是满目疮痍？哪里不是片焦土？
就在四五年前，多少人连树皮都吃不到，活活饿死。可是四五年后，咱们河南就变得这样富饶，将军您可瞅瞅，这
多蔬菜、米麦、粮肉，还有战马吃豆饼草束……叹，叹那什？对，是真叫人叹为观止！”
确，现在大顺军阵地里军资粮秣之多，已经到山积地步。流光溢彩似百米面麦，都在闪耀着迷人光芒，
大顺军将士，不管是老本兵还是新兵，大部分人都是饥民、流民、难民和失地农民出身。就在几年前，他们中绝大部分人还是连饱腹资格都没有，不要说树皮，就算是观音土尚且不能痛快饱餐。
饿殍今天却成为战士，千里赤地中原已经成为富足粮仓。
徐州春雨已经完全停下，地面上泥泞程度比所有人预计情况都要轻微些。
战场现在地理形势，不能说很适合大军会战，但至少并不能多大程度地阻挡大顺军发起正攻。
所有人都知道决战时刻即将来临，黎明时分越来越近，大顺军军营里灯火反而加倍地明亮起来。
无数星光汇聚成河，条光龙时隐时现，看得李来亨几乎陶醉，大顺军全军上下都因为大量粮秣补给及时到来，心情振作，对于明日战斗只剩下雀跃等待。
“明天……明日就要和清军决死战！”
而这切，都是大顺军，都是晋王李来亨带来改变。
因此不管李来亨本性和真心如何，对于中原百姓来说，他就是确确实实大救星。
康大眼握紧手中刀柄，闷声说句：
“俺是辽东人，有许多家人、乡人都死在东虏手上……除个兄弟大海哥和
起逃到东江镇，所有亲戚族人都全都死在东虏刀下。
后来东江镇也被鞑子毁，俺家大海哥死在皮岛，只有人抓着木板侥幸漂流到山东。
顾君恩领衔参军院本部，已经将各支部队所要承担作战任务分发下去。明日大会战中，就连李际遇那支匆匆赶来地方卫军也要参加线战斗。
李际遇亲卫康大眼有点紧张，他跟在李际遇身后，止不住地搓手，总担心明日会战出什纰漏。
李际遇嘲笑道：“尔等老卒慌乱什？晋王在此，哪里需要尔等操心。”
康大眼低着头，也自嘲地说：“俺是饿肚子、俺是饿肚子……”
李际遇亲卫都发出善意大笑，康大眼又想到他们拉来那车车粮食。刚刚参军院位参谋官，已经带人给地方卫军士卒们也都发蔬菜和腌肉，在大战以前，所有人都能享受顿饱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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