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个老实巴交
农民康大海吗？
就是那个在满洲人屠戮辽阳时候，背着自己用
块破木板浮海逃亡亲兄弟康大海吗？
申靖邦带着群卫兵赶
过来，大顺军似乎已经发动全面攻击，他刚刚看到战场左右两翼旗帜都卷动起来，代表顺军深蓝色旗帜很明显地向前前进许多。
“将军、将军！
军马上就要得胜！”申靖邦兴奋地喊道，“看到！看到晋王殿下黄龙纛！晋王大纛就在三堵墙骑兵队伍里面！”
在三堵墙钢铁洪流里，绣着大柱国、诸道行军大总统、监国晋王李串文字黄色大纛十分醒目。伴随着骑兵冲锋，漫天旗帜和红缨飘卷，那面明黄色旗帜就更显出鹤立鸡群气魄，不仅仅是申靖邦，顺军和清军多数将士都看到那面旗帜存在。
甚至可以从侧翼方向迂回过来深深楔进清军纵深之中。
拥有良马和勇气三堵墙骑士，冲锋队列异常地完整肃然，少量八旗兵和智顺王王府护卫骁勇抵抗根本不足以割裂密集阵之间排列。
轰然声呼啸，尚可喜耳朵终于恢复知觉，数以百计扬武剑则猛然刺动。致命直刃剑每次刺杀，都能够精准地带走名清军士兵性命。
康大海左右王府护卫们，全都愣住。他们都是跟随尚可喜转战辽东、皮岛和中原百战劲卒，都自负为当世锐士，可面对眼前六排楔形队形，面对那数百支扬武剑，所有王府护卫都愣住，两股战战，全身为之发抖，竟然没有人能升起抵抗勇气。
康大海声嘶力竭地呐喊：“放箭啊！放箭啊！结阵挡住他们——挡住他们——”
在大顺军阵列中，所有人都发出真情实感万岁山呼：
“晋王万岁！晋王万岁——！晋王万岁————！”
清军士卒则纷纷溃逃，但在三堵墙席卷追击之下，只有很少数人能够逃出生天，大部分藩兵或死或降，崩溃已在眼前。
只有康大海不忘故主，搀扶他袍泽逃走以后，他便用条腿，爬都爬到尚可喜身边。尚可喜下半身还被战马压住，不能动弹。
他紧紧握住怀中匕首，感叹道：“义不再辱，已背崇祯帝，岂能再背大清先帝？当年沈世魁要杀，是天聪汗救，救
“挡住他们……”
可是没有任何个人听得进去康大海话，差不多所有人都傻愣愣地呆立在原地，少数富有勇气者，所做也只不过是丢下兵器向后逃窜。
康大海吼叫，很快就淹没在逼近大顺铁流前。伴随着三堵墙怒吼和咆哮，成对骑士以无数个严整密集阵深深楔入清军战线之中，骑兵们手起剑落，两翼枪骑兵则以马槊冲击，压迫清军往中央和后方溃逃，将敌人阵线冲得七零八落。
战斗力比殿中军和殿左军这些野战兵团弱得多地方卫军，终于获得松口气机会。李际遇身上也被智顺王藩下兵刺伤多处，有几处箭伤同样深入骨髓，连能否活到战争结束都不好说。
友军袍泽赶过来，有人用棉麻布帮康大眼捂住左眼眼眶可怕伤口。康大眼呆呆地看着被大顺三堵墙铁流淹没清军队列，他还在想着自己刚刚看到、将自己左眼挖烂那个清兵，就是自家亲兄弟康大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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