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不吃。”刚刚那人见乔俊林要三个碗,好像是要请他吃粥,忙谢绝道。
“如此,便罢。”乔俊林将个陶碗摆到阿枝面前,跟她说声:“你也吃。”然后就从包袱里取出个陶罐,解开细绳掀开油纸,用筷子从那里面夹出两块黏糊糊湿哒哒方块物件,放在拿第三个粗陶碗里面。
“乔大郎,你们又吃腐乳,给也来块吧。”那边有个啃饼大汉,闻着味儿就过来。
“你怎不自己带?”乔俊林跟这些人现在也已经混得比较熟。
“嗨,这不是带少,路上都吃完。”那人依旧没脸没皮往这边凑。
“可予瞧?”那人又道。
“……”乔大郎。
看看自家脚上那双袜子,乔俊林想想,到底还是从行囊中把另外双干净袜子给拿出来。
观此人衣着,不像是寻常百姓,若能与他家有些交情,说不定还能帮到他舅父二。他们乔家也有当官,虽是个地方小官,还有几位堂兄弟,也是削尖脑袋想要出仕。
乔俊林平日里没少听他们谈论这些事,这年头像他们这种寒门子弟想要出人头地,就得有人举荐,人家凭什举荐你,个是凭才学,个就是凭交情。
家小郎君?”有人跟他搭讪。
“石洲离石县乔家。”乔大郎语气客气,带着疏离,显然是不太想跟对方闲聊。
“哦,原来是乔家人啊。”那人朗声笑道。
“……”乔大郎面上带笑,心中却是阵纳闷,怎这人跟他们乔家人很熟吗?看这人年纪,跟他父亲也不是辈人,最多比自己年长五六岁,若说认识他舅父……他舅父也不姓乔啊。
“乔小郎君,你这袜子是从哪里来?看起来倒是暖和得很。”那人接着便问。
“可就这块。”这路上到底受对方照应,这时候便不好拒绝。
“自然自然。”那人笑嘻嘻道。
那块腐乳被他放到饼上,只见那汉子伸出手指头在上面压抹,那块腐乳就在饼上抹开,先把手指头吮干净,然后张嘴大大咬口饼,吃得直砸吧嘴……
刚刚和乔俊林搭话那青年,见到这幅情景,心里暗暗就嫌弃下:实在是粗野不堪。喉头上却是十分诚实地上下
对方却也是个知礼,将那双袜子翻看过几遍,很是有些爱不释手,直说自家翁婆年纪大,要是能有双这样袜子暖脚,冬日里必定好过许多。
不舍归不舍,看完之后,终究还是将这双袜子给乔俊林还回去,只说待到今年秋天,必定是要去趟那西坡村。
这时候,阿枝端着个砂锅过来。
“大郎,见你刚刚饭食用得少,便跟他们借用锅灶,熬些粟米粥,你再喝些,暖暖肚子。”
阿枝将砂锅放在草席上,又和店家要粗陶碗,阿枝原本说要两个碗,乔俊林却说要三个。
“此物乃是友人所赠。”哦,原来是想问袜子事啊,乔大郎心道。
“谁人所赠?”对方又问。
“乃是离石县西坡村罗三郎。”乔俊林心想这种事说出去也不应对罗用有什坏处,于是就说。像罗用那精明人,特意给自己送这两双袜子过来,指不定就想叫自己帮他打广告呢。
“想来甚是暖和?”那人道。
“确实暖和。”乔大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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