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玉言辞恳切,罗用却被他夸得老脸发红。
不管怎说,能得到这个好用打蛋器,他实在很高兴,于是当即便打发桶蛋液,蒸锅鸡蛋糕和众弟子分食,虽然少枣泥豆沙,滋味也是不错,主要这回这鸡蛋糕做得轻松啊,身体轻松,心情自然也是格外地好。
第二日早,罗用到那边院子里去找衡玉,见他还未回县城,便将自己昨晚画出来张图纸交到他手上。
“这图纸你拿去好生琢磨,若真叫你做出来,此物便取名为衡公车,如何?”
“弟子愧不敢当!”衡玉这时候正看那张图纸看得入迷,听罗用这个话,先是愣下,然后连忙作揖推辞。
弟子作揖道。
这人名叫衡玉,罗用有印象,主要是他年纪是所有弟子里面最大那个,都有五十多,他家大孙子比罗用都要大上两岁。
这衡玉会做木工,他家两个儿子都会做木工,家里日子过得也还可以,先前之所以跟人起去太原城给人盘炕,也是为改善生活,倒不是因为活不下去,后来又随许二郎等人同来西坡村,正式成为罗用弟子中员。
因他自己便有手艺,家中也有生计,不像其他弟子那样常常要到西坡村来背豆腐腐乳出去卖,所以后来那些日子里,罗用也不是很经常看到他。
没想到他竟然还能有这份心,得知罗家在做鸡蛋糕时候,要花费许多气力打发鸡蛋,便给他做这样个打蛋桶过来。
“有何不敢当,既是你做出来东西,自然可以用你名字命名,想那谢公屐,不过小小木屐,也能得许多人追捧喜爱,你若能做出这车子,理当名传千古才是。”罗用知道这时候人非常看重名声,尤其是名传千古这种事,更是做梦都想,有些家族,为项技术,个名节,甚至不惜全族性命。
迂腐吗?未必。
或许应该说这时候人看得更加清楚才是,人生世,草木秋,古往今来多少人才,其中又有几人能在这片天地间留下属于自己笔,为世人所铭记。
“此图为师父所绘,自当应用师父之名。”衡玉这时候已是激动得老脸涨红,口中却依旧
这东西着实是做得不错,在木桶边缘那里,固定这个四四方方木头盒子,罗用估摸着里面应该会有大小齿轮之类东西,不然不可能达到变速效果,刚刚他就是轻轻摇动两圈,那桶里打蛋器甩得都要飞起来。
在如今这有限生产条件下,齿轮这玩意儿也只能全凭手工制作,那可是精细活儿,而且用木材若是不好,也很容易被磨损,所以这个打蛋桶,无论是在制作上还是用料上,想必都是下很多成本。
“你本就是身怀技艺之人,学那盘火炕手艺,也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又何须花费如此多心力为制作此物?”罗用感叹道。
“师父此言差矣。若是没有师父此番作为,离石县儿郎如何能从太原城挣来恁多钱粮。早春时候那赵大郎在县中卖驴,很多百姓因此买得价钱实惠好驴子,第二次他再过来,又以不错价格,从这方圆百里收走村人家中多余粮食。”
“观今春以来,离石县中常有贵人前来。正是因为有师父你,们离石县这潭死水,才有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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