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许家大嫂睁大眼睛:“在离石这里,像这种晒好枣子,再如何也是要与麦子同价。”
“当家便说你们这里枣子贵。”王大嫂道。
“只那定胡枣子虽便宜,特特过去运车枣子过来卖,却也不定能挣多少,像你们这般顺路带些过来,那就划算。”许家大嫂细想想,又道。
“若是能从离石这边运东西过去卖,回来时候再带些枣子,那也是划算。”王大嫂也说。
两个素昧平生妇人,坐在火炕上聊得十分投机,从枣子聊到粮食,又从粮食聊到这城里头营生。
,或者是有没有什要买。
他们现如今住那个院子,虽说是罗用那些弟子所建,到底也是罗用发话,他们才能住得进来,分钱粮都没花费,纯粹白住,帮忙捎带点东西又算得什。这常来常往,王当与他那众弟兄,倒是和许家走得越来越近起来。
再说那行人去到许家院子,果然受到家主人热情招待,原本就显狭窄小院,硬是腾出两间屋子给他们住,那火炕烧得暖烘烘,又煮饭食招待,粟米麦粉,皆是细粮。
餐风露宿数日,好容易到离石县,心情也是十分忐忑,来到这素不相识人家,没想到竟能受到如此厚待,当场有些人便红眼眶。他们定胡人最能吃苦,吃惯那风雪与黄河水,如今竟叫这份热食给烫得落下泪来。
“看你这身子也是不好,如何还能在风雪里蹚?”许家大嫂从灶膛里扒拉几块未烧尽木炭出来,装到个竹编小暖炉里,递给那面色蜡黄妇人:“你用它捂捂肚子吧。”
对于许家这种忙碌殷实生活,王大嫂是很羡慕,言及自家那边,便道:“像当家那样,常与人做脚夫,只那脚夫活计,也不是常常都有,若是天气不好,往来商贾少,活计也就很少,当家还算好,身强体壮,又有众弟兄帮衬……”
“哪里用得这个,这炕头上便暖得很。”那妇人左边个女娃,右边个男娃,两个娃娃倒是养得不赖,她与王当都是正经能吃苦能做活人,若不是前两年王当被人抓去充苦役,今年自己又跌这跤,日子应也过得不错,奈何这倒霉事件赶着件。
“你们怎运那多红枣过来?”许家大嫂这时候也在炕沿坐下来,刚刚这些人也给他们家抓不少枣子,她看着,那几个破布口袋里头,好像都是装枣子。
“当家托人捎铜钱回去,叫他那几个弟兄收些枣子过来,言是恩公家做糕要用,离石这边枣子贵。”那王大嫂说道。
“你们定胡那边枣子价钱几何?”许大嫂好奇道。
“秋里山上枣子刚下来时候,斗枣子只与斗豆子同价,捡好买回家来晒干,放到眼下这个时候,便与粟米同价。”那王大嫂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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