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用这时候刚好端着笸箩油渣过来,见这父子二人正在那里开地,便问他们道:“这是又要种菜呢?”
“阿耶言是要种些豆子。”许大郎答道。
“就这点地方,怕也种不多少豆子,那坡上还有不少荒地,今年时也种不完,你们若是
许大郎低头看看自己那块已经有点做走形坐垫,只好依言先把这个活计放下。
这牡丹坐垫做工精细,需得静下心来,精工细作,带着焦躁和急功近利心情,肯定是做不出来好垫子。
许大郎行到前厅,这时候已经过午饭时间,前厅也不甚忙碌,他看圈,没有看到许翁,于是便问自家长子道:“你阿翁呢?”
“在外头呢。”他儿子指指客舍西面方向。
许大郎走出去看,就见他老爹拿着把破锄头,正在客舍旁边荒地上开垦。
许氏兄弟几个,去年冬天修建这个许家客舍时候,就是欠不少外债。
房屋建好,又要花钱去采买客舍中需要用到应物什,从厨具餐具到炕桌坐垫,再到各间客房中用具以及被褥,钱财如流水般地花出去。
原本他们客舍中也没有铁釜,但因为店里客人都很喜欢点炸酱面,炸酱次数多,陶釜便很不经用,开店没几个月,陶釜竟已破两三个。
无法,许氏兄弟只好向那些刚从长安城回来同门师兄弟那里又借些铜钱,去离石县中买个铁釜回来。如此来,欠债更多。
近日,罗用那百来亩地也都已经种上豆子粟米等庄稼,许家兄弟几个,在客舍中不忙时候,也会抽空做做羊毛毡坐垫。
“阿耶,你挖这个地作甚?前些时日不是已经开块菜地?”许大郎问道。
“咱家客舍用豆油多,不如自家种些豆子,也免得花钱去买。”许翁直直腰板,对许大郎言道。
“这地方是用来放养牛马,你若把这里恳,将来那些往来商贾牛马要放到何处?”话虽这样说,许二郎还是过去帮他捡起石头。
“那些牛马便只好往远处去放。”许翁言道。
那远处荒地,他是不敢去开垦,怕西坡村人不高兴,也怕官府查他私自垦荒,这边这块地,却是包含在他家客舍地基范围里面,垦垦应是没什要紧。
那许三郎在兄弟几个当中是最喜欢热闹,也是最坐不住,近日前面店中活计主要便由他操持,许大郎许二郎两人主要还是把精力放到羊毛毡坐垫上面。
“二郎,不若今岁冬日,便带上家里那几个小,与众人同去长安城。”客舍里屋子都很宽敞,兄弟二人同在间屋子里面干活,也并不会显得逼仄。
“今岁即便是去长安城,也不定有多少盘火炕活计可做,你莫要总说这些个,平白惹得阿耶忧心。”许二郎劝道。他们大伯从前就是在外头跑商时候,跑着跑着便没音讯,这是他们阿耶块心病。
“照这下去,那些钱财要到什时候才能还得清?”许大郎焦躁道。店中生意虽也不错,近日又有罗用教授鱼香肉丝这道菜为他们增加些收入,但他们现在可是欠着上万钱外债。
“你若是不能静心,就先不要做这个垫子,免得糟蹋羊毛。”许二郎抬头看他兄长眼,叹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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