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运羊毛过来那些木车,除留下部分用来运载腐乳肥皂以及干粮,其他大多都贱卖,王当他们那些人买几辆,剩下都被许家客舍收,他们这里往来商贾不少,有些人纯粹就是过来进货,来时候也不备车子,在这边买货以后再临时置办,这些木车留在客舍之中倒也不用担心卖不出去。
“此番离别,又要到明年开春才能相见。”赵琛向罗用拱手道。
“此去路途颇远,大郎路上当心!”罗用也向他拱手道别。北上这路,他们依旧决定走旱道,这走,就又是大半个月路程。
“走。”赵琛伸手摸摸五对大毛脑袋。
“昂……”那毛驴把头撇,又甩甩脑门,副不爱搭理他模样。
她既答应,罗用也就没有多管,小女娃子玩刀虽然离谱点,但那胡人肯送刀与她,也是出于善意。
这时候胡人可不像他从前在电视里头看那样,穿着颜色鲜艳衣袍,骑着高头大马,银刀雪亮,嗜血残,bao。
来到这里这长时间,罗用对胡人印象基本上就是彪悍和贫穷。这时候还是春季,那些和赵琛同前来胡人却大多衣着单薄,要知道朔州比他们这里还要靠北,大草原上肯定更冷。
对于这样个连件保暖衣物都没有草原人来说,把刀子,对他们来说绝对是非常重要财物,在关键时候,还是他保命工具。
然而对方却将这把刀子给罗四娘,罗用当然也知道,这是因为他自己关系。
“你这刀子是从哪里来?”罗用问四娘道。
这时候金属制品可不像二十世纪那时候,随便进个小店花几个小钱就能买到,这玩意儿可贵着呢。
“海日古给。”四娘咧嘴笑道。
“……”罗用想想,硬是没想起来海日古是哪个,于是只好问他老妹:“海日古长什样?”
“就是那些胡人里边年纪最大长得最威风那个。”四娘言道。
“哈哈哈。”赵琛大声笑起来,这倔驴虽然脾气不好,到底也是自家从小养大,如今见它在这里过得不错,他心里也是很高兴
赵琛他们这次除羊毛,另外还带些猪油和羊油过来,罗用加班加点熬两个晚上,帮他们把这批油脂制成肥皂,加工费分文未取,制成肥皂全都让他们拿走。
这些油脂,有部分是赵家,还有部分则是那些胡人带来,他们草原上猪油难得,羊油却相当常见。
罗用对做肥皂油脂要求也不高,无论是板油还是大肠油甚至是淋巴油,统统都可以拿来制皂。
羊油皂和猪油皂区别不大,就是皂化价略有不同,而且制成肥皂稍有腥臊之气,放置段时间应该会好些。
赵琛行在许家客舍休整过几日,又从罗用那里取肥皂和腐乳,这便决定北上。
要说年纪最大那个,罗用也是有点印象,不过是不是那些胡人里头长得最威风,罗用私以为四娘这个夸奖颇有水分,大约还是因为人家送给她把刀缘故。
“这刀子你自己收好,莫要把六郎七娘给划。”罗用嘱咐道。
“哦。”四娘又开始甩刀子。
“你要是管不好这把小刀,到时候就帮你管。”罗用还是不太放心。
“晓得啦。”四娘答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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