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罗家那边,他们今年自己在山上种梨树,秋里就结不少果子出来,那梨子可比王当他们弄来大个许多,水分足滋味好,只可惜他们家也不卖,尽留着自己吃。
村正媳妇在这边这个屋子里留个冻梨,剩下就搬隔壁屋里去,她那两个儿媳妇,还有小女儿,这时候都在那边织毛衣呢。
不过村正媳妇瞅着,她们那三个人速度,都赶不上这屋这老头子。
“那是与谁学来?”小姑娘更好奇。
“便是与你姊夫学来。”刘大娘坐正身子,又埋头织起自己手里那件毛衣来。
“姊夫竟也会这个?”刘三娘奇道。
“这有甚,村里好些小郎君都会。”不过貌似都没有姚大郎织得快织得好就是,想想,刘大娘又加句:“做这个可比做豆腐挣钱多。”
刘大娘却是不知,他夫婿姚大郎并非是这村里织毛衣最快最好那个。
人,许多事情便落到这刘三娘身上,这才小半年时间,人看着倒是沉稳不少。
刘三娘羡慕自家阿姊嫁得好,也希望自己将来能像阿姊样找个好婆家过上好日子,这回刘大娘托人带话到石子沟,说是让他们母女二人过来学织毛衣,可把村子里小娘子媳妇子们羡慕坏。
原本她是很兴奋,只这两日,阿娘日日都在她耳边念叨,待到姚家以后要如何如何,说得她倒是有几分紧张起来,生怕自己行差踏错,叫阿姊婆家人不喜,这会儿与穿着青绿色衣裙阿姊同坐个炕上,竟是显得有几分拘谨。
“看看你织。”刘大娘埋头织段毛衣之后,停下手里活计,凑到她妹妹跟前看看。
“可是织错?”刘三娘忐忑道。她怎瞅着自己织出来东西,跟她阿姊织出来根本就是两回事呢。
现在西坡村中会打毛衣人确实不少,有些人不觉得这事有什,便也不遮不挡,还有些个面皮薄,便只在家里偷偷地织,还不许家里人往外说。
“化几个梨子,你吃不吃?”田村正家中,村正媳妇这时候端着几个被冻得乌黑梨子进堂屋。
“给留个。”堂屋火炕上,田村正正坐那儿织毛衣。
“这梨真好吃,早知道就应该多买些。”村正媳妇将个冻梨装在陶碗里,搁在炕桌上。
今年秋天梨子下来时候,王当那伙人弄好些梨子到他们西坡村来卖,就是那种最普通厚皮梨子,个头不大,卖相般,文钱能买三个,村民们多少都买些。
“倒是没织错,就是手生,刚开始都这样,你再多织织,两三日便上手。”刘大娘笑道。
“阿姊你当初学多久?”刘三娘见自家阿姊还是过去那个和气好说话阿姊,心里这才安定许多,也敢跟她凑话。
“学两三日便上手开始织条毛裤,不过后面加针减针这些,也得慢慢学,刚开始就是照着别人织好大小来做,待到做得多,多高多胖人穿多大衣裤,要怎织,心里头自然就有数。”刘大娘解释道。
“阿姊从前是跟谁学,可是那罗二娘?”小姑娘也听说这织毛衣法子,便是那罗二娘想出来。
“并非。”刘大娘笑嘻嘻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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