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整排工舍,每间屋子里都是同样格局,四四方方个大屋子,再在里头砌个大火炕,晚上睡觉时候七八个人就在那炕头上躺排,倒也十分热闹。
这年头人大多都喜欢热闹,就连那几个新来黑人也不例外。
都说昆仑奴性情温良,此言倒是不虚,这几个黑人在这水泥作坊做段时间活计以后,渐渐也就对周围人放下心防。
他们似乎是来自个很少生气种族,平时就算那些工友们玩笑开得有些过,他们也从来不生气,常常都可以看到他们顶着张大黑脸咧着嘴笑得脸傻样,给人
待他们走到离石县城看,这人来人往,竟是比他们想象还要热闹几分,在距离城门口不远地方,果然有条异常平整土黄色水泥路,沿着这条路直走,就是西坡村,就算是第次来这里人,也绝对不用担心找不到地方。
那水泥作坊整日都是副热火朝天劳动景象,每日里吃得饱饱,大伙儿身上都格外有力气,在群群或强壮或消瘦男人中间,偶尔也能看到两个女子。
这些需要养家糊口女子,干起活来半点不比男子差,不过管作坊那些人,还是会尽量安排相对轻省活计给她们做。
“嘿!闪开!闪开!”几个新来这愣神,倒是挡着道儿。
只见那边疾步走过来个拖着车子女子,她那车瞅着也奇怪,四个轮子,每个轮子约莫只有拳头大小,那车板离地面很近,其中头还有个半人高拉把,这时候她那车上摞不少泥坯,瞅着就很重,不过这作坊周围许多地面都是铺水泥,又几乎没有坡度,她个女子拉着那车泥坯走,倒也不显十分吃力。
哈哈!”
“倒是在上边划些纹路,防滑。”
“果真能有那般平?”
“自然,推着车子走在那上头,就跟走在天上般。”
“你们这不是都挑担呢,哪里来车?”
罗家水泥作坊不怎挑人,基本上只要来,就都能上工,不过那些不好好干活懒蛋,他们也是说踢就踢,这倒是很符合罗三郎贯作风,他若是能容得下有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浑水摸鱼,那便也不能有那棺材板儿名号。
辛苦天之后,晚饭总是比较丰盛,像肉骨头汤还有下水这些都是很平常,粟米粥也是经常熬,偶尔还能吃上包子啊煎饼啊这些东西。
对于寻常人家来说,这样伙食,就是在自己家也不是经常能吃上,更别说出来给人做工。
吃饱喝足,讲究点还能洗漱洗漱,不讲究就可以直接睡觉,还有些个爱热闹,睡觉前总要堆堆地凑在起说闲话。
他们工舍就建在水泥路北面,跟村子是同个方向,距离他们平日取土那片山坡有些距离,据说是因为担心那个山坡滑下来。
“那离石县城外边就有租车,大车日文钱,小车日半文钱。”
“那也不便宜。”
“那大车回能运三五担呢。”
“……”
很多人听过这些脚夫们描述,都很想去西坡村看看,于是便有村人结伴而来,有些个讲究点,还能背个包裹,在里头放两件换洗衣物,还有些人就很简单,往怀里揣几个杂面饼子,直接便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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