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吃什?”杨四郎又问。
“馎饦。”罗用头也不抬地说道。
“……”杨四郎心说好巧,家今晚也吃馎饦。她婆姨为图省事,已经连续煮好几日馎饦作晚饭。
罗用最近也挺不容易,自打四娘
在罗家院子那边,有间专门用来放各种颜色羊毛屋子,那里面羊毛颜色齐分量足,杨四郎隔几日便要过去趟,就算自己手头上时并不缺什颜色羊毛,他也乐意到那里去看看。
他们这些擅长做羊毛毡坐垫弟子们,其实个个心里都是很想要间那样屋子,只可惜那并不是时半会儿就可以积攒出来,没有足够资金,更是连想都不用想。
近来外头也有些人说罗三郎欠债如何如何,却也不看看他手头上那些积攒,光是那满山坡杜种树苗,都不知道要值多少钱去。
县里头那些个先前借钱给罗用,这长时间也没个人吱声,杨四郎他们这些弟子们寻思着,那些人八成还是在打杜仲胶主意,也不知道他们师父心里头是个什章程。
“哗哗哗……”杨四郎还未踏入罗家院子,便先听到阵哗哗流水声。
在家,铺子都是家中老人小孩媳妇在看着呢,他们自己要下地去,要就是在前边那几个作坊干活,近来又有不少人到别村子去烧水泥,估摸着直要忙到入冬去。
杨四郎擅长做羊毛毡坐垫,他自己也有心想要往这方面发展,于是便没有再出去做其他活计,家里也没有正经种什田地,就是开片菜地,又种些许豆子。
他现在每天就是在自家后院做做羊毛毡坐垫,清晨黄昏时候再拾掇拾掇菜地,家里那几个小孩也能给家里帮些忙,每天早上起来第件事就是把自家那些酱缸子搅过遍,店铺多是他妻子在看,顺带还戳带羊毛毡坐垫,如此,家人日子过得倒也安定怡然。
当然,如果他婆姨不要整天支使他做家务那就更好。
像方才这般,让他去喊娃儿回家,顺便再拔两棵芥菜回去,这也不算什,杨四郎主要就是比较不喜欢洗菜洗碗那些活计……
“师父。”他喊声。
“哦,来拿羊毛呢吧,你自己去吧。”罗用这时候正站在他家院子里那个洗衣池前面,对着哗哗出水羊皮水管,冲洗着大脸盆白菜叶子,这玩意儿在这个年代叫做菘菜,瞅着也有几分不样,吃起来倒是差不多。
“怎这时候就开始洗菜?”杨四郎问他。
“早些把菜洗出来,会儿就该做晚饭。”罗三郎说道。
“……”杨四郎心道自己是不情不愿被家里婆姨支使着做这些活计,他师父却是自觉自愿做这些活计,果然这就是师父与弟子差距嘛?
“杨四啊,去师父那儿呢?”旁边铺子里有人与他打招呼。
“正是。”杨四郎笑着回应。
他们这些同门师兄弟之间,最近因为很多人家里都开相同铺子,倒是也存在些竞争,不过关系大抵总还不错,并没有因为这买卖上事情伤和气。
毕竟就算做不买卖还能做其他呢,跟着他们师父,出路总是不愁。
杨四郎沿着这条水泥路慢悠悠往罗家院子走,他这整天整天地窝在自家后院做羊毛毡坐垫,偶尔确实也应该出来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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