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穿着寝衣出去赏个雪,有何不可?”听闻在魏晋那时候,那些才子们又是喝酒又是嗑五石散,嗨起来袒胸露乳在大街上跑都是有,跟那些前辈们比起来,穿睡衣到外面遛弯又算得什。
杜惜想,确实也是哈,没想到他这骚包个风流人物,关键时候竟然还不如这乡下来小毛孩放得开,着实太不应该。
当天,杜惜便送帖子到他那些狐朋狗友家中,邀他们明日与自己同出去赏雪,寝衣自备,牛车他们杜家有,最大那辆,这回倒是可以赶出去用用。
别说杜惜这个人号召力还真不错,这大胆主意,竟然也有人响应,第二天这些人果然就坐在辆头顶带棚子、四周有栏杆大牛车上面,到长安城街道上遛弯赏雪去。
这些年轻郎君们个个都在身上穿件寝衣,裹着身柔软又保暖鹅绒寝衣,在这风雪之中饮酒赏景,说起来着实也很是有那几分情调。
为玄色、烟灰色和浅卡其色。那靴子因为只在室内穿着,鞋底就只贴层薄薄杜仲胶作为隔潮之用,整个靴子基本上都是由鹅绒与绢布制成,质地十分地柔软,保暖性也特别好。
这三套鹅绒寝衣并靴子,乃是罗用为杜惜、侯蔺、乔俊林三人准备,乔俊林让他舅父侯蔺先挑,侯蔺就选相对低调烟灰色,因那马氏客舍便是用此色,长安城中亦有人效仿,所以这烟灰色寝衣现在相对也算是比较常见。
次日,乔俊林带着剩下那两套去往杜府,让杜惜选色,毫无意外,他就选玄色,玄色这套气场比较强,乔俊林现在还稍嫌稚嫩,侯蔺那种混职场又比较追求低调,想来这个颜色原本便是为杜惜准备,像他这样人物,最是不喜处处与人相同,亦是不喜低调,更加没有装嫩兴趣。
“这寝衣也有,不过你说们该怎穿呢?”总不能就这老老实实低低调调当做家居服来穿把,眼下可是这个鹅绒寝衣正当流行时候呢,不骚包把都对不起罗用千里迢迢给他们送东西过来。
“……”乔俊林这时候也在思考这个问题,想要出头,太低调肯定是不行。
几头健牛在前面拉车,现如今这长安城中道路这般平整,即便这牛车这般大,牛车上坐着人也这般多,它们拉起来却也并不费劲。
炭炉上温着酒,年轻郎君们坐在车上开怀畅饮,不时又有人朗声大笑,引酒高歌,引得路上行人直往他们这边看,也有附近坊间居民,听闻这件奇事,特意跑到外面大街上来瞧新鲜。
乔俊林穿着罗用送给他那套浅卡其色鹅绒寝衣,并双鹅绒靴子,笑盈盈地倚在栏杆上,兜帽扣在额前,前襟微敞,任由风雪吹打在他面颊脖颈,眸光所过之处,尽是片旖旎风情。
“你说称病如何?”杜惜问道。到时候若是有人前来探望,他就穿着这身寝衣待客,反正他是病号嘛,也不存在什礼数问题。
“没劲得很。”乔俊林直言道。
“你才没劲。”杜惜不爽:“那你说,要怎办?”
“半遮半掩坐在家中等人来看,倒还不如大大方方穿到外面去。”乔俊林说道。
“你好意思穿出去?”杜惜诧异,这小子脸皮什时候开始变得这般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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