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氏客舍前边沿街这面是厅堂,厅堂后边是中院,那里有排两层楼客房,院子里还有停车马地方,还有牲口棚,车辆牲口无需从厅堂过来,中院旁边开有扇侧门,主人家直接从厅堂进来
“当真!”那小姑娘可高兴坏。
“自然。”罗大娘笑道:“你是哪家?拿这些物什出来换,家里大人可晓得?”
“都晓得,家郎君还让换串分他吃嘞。”小姑娘笑嘻嘻道。
罗大娘搬个木盆过来,将那半桶鹅杂倒在盆中,然后又舀瓢清水帮她涮涮木桶,最后才到柜台前面,拣四个卤串,用张油纸略包包,递与那小娘子。
小丫头把木桶挂在臂弯上,双手捧着那几个卤串,颠颠就回家去,刚刚听她说自家郎君如何如何,想来应是谁家婢女。
与凉州城相比,长安城这边市民们明显就要富裕得多,至少在罗大娘她们这间店铺所在光德坊,坊间百姓都还是比较富裕。
长安城有东西二市,东市那边卖物什大多比较高档,价格也不太亲民,所以相对来说,也就没有西市这边这热闹。
这东西二市每天早晨也并不开张,就只做下午那半日生意,所以罗大娘他们食铺,也是要到下午时候生意最好,他们家卖得最快便是那卤串,文钱串,味美量足,有些个闲人,穿过好几个坊,走上小半日工夫,就专门为来吃两个阿姊食铺卤串。
“听闻在你们这里,能用下水换卤串?”这次上午,罗大娘正在煮浆饮,铺子前边来个十二三岁小姑娘。
“换,你可是拿下水来换?”罗大娘拍拍郑氏长女,让她帮忙看着火候,自己则走到窗台那边,与那小姑娘说话。
“娘子你看,这浆饮可是煮好?”郑氏长女扬声问罗大娘句。
罗大娘抱着那个木盆走过去瞧瞧,言道:“差不多,用小火温着吧,记得要多搅拌,莫要糊底。”
“嗯。”那郑氏长女应声,蹲身撤灶下烧着柴火,只在灶膛里留点木炭继续温着,人依旧守在陶釜前面,这时候刚刚撤火,灶膛里还热着呢,若是不小心着些,还是很容易糊底,旦糊底,这锅浆饮就卖不出钱。
这浆饮里头有豆子又红枣,还有好些白米呢,这几样物什泡水磨成浆,再滤渣,放在陶釜之中煮熟,碗也能卖个文钱,这个陶釜里装着,可就是好几十文钱。
大娘这边,则抱那盆鹅杂去后院。
“你看这些能换多少?”那小姑娘听,高高兴兴抱起自己手里提着个小木筒就要往柜台上放。
“这边来这边来。”这柜台是做买卖用,若是沾上污水,留下味儿就不好,罗大娘连忙把人往旁边道小门招呼。
“哎。”那小姑娘提着木桶就过去。
二娘开旁边那道小门,就蹲在门口那里,检查下对方水桶里那些东西,瞅着应该是鹅肚子里,心肝肾都已经被摘,尽剩下些大肠小肠,不过好在还有三个鹅头,约莫是他们家人不喜吃这个,又嫌收拾起来太麻烦,干脆便给剁。
“能换四个卤串。”大娘言道。主要是那三个鹅头还不错,鹅头这东西卤起来滋味好,有些客人专门就喜欢吃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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