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他名声更大又如何?”年轻人依旧是脸不以为然。
“大就大,还要如何?”这也就是自家儿子,换别人,老头才懒得跟他费这个口舌:
“你可听闻他去岁在关内道修路?他那阿姊罗二娘还在凉州城置下许多房产?你还当那罗三郎与你般,眼前就只能看到长安城这大地方?”
屋子里其他人听这个话,首先他那大儿子就问:“阿耶,你是说,咱家烤馕,还要卖往凉州城等地?”
“阿翁,咱们家烤馕若是放久,就不好吃。”个七八岁
“咱们家就是卖烤馕,何必跟人去凑这个热闹……”他那小儿子边摆放货架,边嘟嘟囔囔。
“你知道个甚。”老头找个小木片垫在货架脚,反复试试,确定它不摇晃,这才扶着膝头站起来。
“他们卖酒卖糕饼挣得多,被分去那三成也不心疼,咱这烤馕个才挣多少?”他那小儿子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这事没什搞头。
“总归还是有挣。”老头在旁胡凳上坐下来,边敲着自己腿,边念叨:“你们这几个,好日子过没几天,这就开始瞧不上那几个钱?从前你们阿翁领着们兄弟几个刚开始做烤馕那时候……”
“今时不同往日,咱家烤馕现在长安城早已有名声,就是那些当官郎君,都要乘着马车过来买,何必又要与人去争那南北杂货个货架?”
“这边这边,那个架子摆这边。”
“对,再往后面点。”
“有点晃,拿个木片过来垫下。”
“靠门这个架子用来放他们南北杂货物什?”
“正是。”
他儿子为这件事心烦也不是两天,自家这老头儿年岁越大越爱凑热闹,别人弄甚他也弄甚。自家既是做烤馕,专心把烤馕做好,扎扎实实做好这份买卖便是,何必再整那些多余。
“夜郎自大,鼠目寸光。”老头伸手点点自家小儿子,两顶帽子扣下去,把这年轻人恼得脸红脖子粗,又是不服又是羞恼。
“你就说说,是咱这铺子名气大,还是那罗三郎名气大?”老头问他。
“他那名气也只是时名气,哪里能比得上咱几代人经营?”那小子梗着脖子说道。
“就问你,是谁名气大,莫要说那些有没。”老头恨不得照这小子后脑勺给他巴掌,只今日着实有些累,这会儿坐下去便也懒得站起来。
“还有那个架子往旁边挪挪,莫要堵这扇门。”
“……”
这天晚上,长安城家烤馕铺子关门之后,铺子里老老小小便从后院搬出许多木板和架子,叮叮哐哐在屋子里忙活起来。
前两日蜜芳斋那边设宴招待罗三郎时候,这烤馕店店家也在场,回来以后,他便请匠人到自家铺子里量尺寸,将原本颇为宽敞个店面,隔成两个,倒也不需用砖石砌墙,只需在地面与天花板各做两个凹槽,再上木板,瞅着便也是堵墙。
另外,在这两个铺子之间,还留个门作为过道。如此来,这两个铺面既有分割又能互通,到时候再安排两个家里媳妇子到那边看店卖货,在不影响自家这个铺面营业同时,还能卖些别家货,卖货所得收入他们能分到三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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