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香!”
“像是刚烤出来。”
“你们看那个是甚?”
“哪个?”
“就是用油纸包起来那个。”
这家烤馕店每天这时候生意本来就好,这时候又围过来许多看热闹,里三层外三层,穿长袍穿短褐,个个袖着手伸着脖子自往铺子里头看。
只见那驽马拉来木板车后面罩着油纸被拉开,露出那里面摆着三个大木头架子,每个架子都分许多层,每层上都摆着个方方正正大托盘,托盘里摆许多面包蛋糕,这时候他们那些人就个托盘个托盘往铺子里搬,搬进去直接就把那托盘往货架上放就完。
“啧,那便是奶油蛋糕吧?”
“那大,要十五文钱个。”
“买不起呦。”
大小孙儿言道。
“阿翁岂会不知?”老头拉过孙儿,摸摸他沾灰尘小手,言道:
“从前你们阿翁带着与你们叔伯几个起做烤馕时候,咱家便只有家烤馕店,后来你们阿翁说做烤馕最好,便把这铺子传给,你们叔伯几个便分出去,到别坊去开店,现如今这年纪也大,你们这些兄弟之间早晚也要分家,再过些年,你们儿女也大……”
“这长安城虽大,却也要不那许多烤馕店,把这烤馕手艺传给你们,也不瞒着谁偏着谁,将来谁手艺最好,便把这间铺子传给谁,余下你们便自己出去另立门户,搭上这个罗三郎,将来你们路子也能宽些。”
“还是阿耶想得周全。”几个儿子这时候也不忙活,个个垂着手站在摆满货架屋子里,听老头子说话。
“莫非是蛋糕边?”
“不能吧,这小包,瞅着也是方方正正,哪里像是
“阿娘……”
“待到你诞辰那日,便与你买个。”
“你们看那面包。”
“这种是蜜豆,这大个才要四文钱,吃是好吃,就是太松,捏起来约莫也就拳头大点,不能饱肚子,顿吃个都不够。”
“就你这大肚汉,还是买个烤馕填肚子实惠些。”
只听那老头子又继续说道:“方才那小子说话,往后不想再听到,你们也莫要那般想,人家名声比们大,那就是比们大,将来兴许还有别人家烤馕做得比们家好吃,那也是别人能耐,莫要占着老字号这三个字,便以为自己不得,别人要怎夸,那是别人事,你们莫要自己把自己架到高处下不来,双脚若是踩不着地面,做人就不踏实,做出来烤馕,也不会像样。”
这晚,老头儿说这些话,他那些儿子之中,有那两个原本因为烤馕手艺比不上自家兄弟有些意志消沉,听闻这些话之后,心境也起些变化。
为他们出路,老头可谓是用心良苦。若是果真如他所说那般,那将来自己就算没能继承这间铺子,换个地方,未必就不能做出番成就。
这天晚上他们忙活到深夜,家人合力,将两边铺子都布置妥当以后才歇下。
第二日凌晨又起来做烤馕,早早便备下那大车货物等着,待那坊门开,老头儿就自己赶着牛车往南北杂货去,不多时,又有南北杂货那边人赶着匹驽马过来,载着满满车货到他们这边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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