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观陈皎此人如何?”罗用问乔俊林道。
“客气有余,诚意不足。”乔俊林直言道。
像罗用这样人物来到常乐县,若是遇着热血点上官,说不定就捋起袖子跟他起干,像那郝刺史般,上山下乡,听闻他现如今还在山区帮人建水利工程呢。
这陈皎瞅着是有几分不同,当初罗用来常乐县,就受到这位瓜州刺史礼遇,之后罗用在常乐县做这多事,却也不见他那边有什表示。
“他今日与你说甚?”乔俊林问道。
“只要常乐百姓殷实富足,家家户户皆有钱财,商贾又岂会不来,届时各地物产汇集而来,粮食应也是不愁。”罗用说道。
“你这话说得自然也有道理,只是届时灾年来,常乐县即便只是饿死个人,世人就都会说那是酒坊过错。”陈刺史说道。
“多谢刺史提点,又怎会不知刺史这是为着想,只是这世间又哪里会有什万全之策,既欲为此事,自也不惧担此骂名。”罗用郑重道。
“你既心意已决,便也不再多说什。”陈皎叹口气,言道:
“三郎年纪虽轻,却是难得治世之才,来瓜州小半年,便已将那常乐县治理得颇有模样,陈某自愧弗如啊。”
罗用与乔俊林这回是骑马去晋昌城,近来他们卖酒挣些钱,罗用便令人往县衙里头那几个空荡荡牲口棚里添置些牲畜,马匹骆驼各都买些。
他二人这路上走得不急,清晨时分从常乐县出发,待到晋昌城时候,时间已是临近正午。
陈刺史令人为他二人置备饭食,又给他们安排歇息地方。
下午,罗用独自人去见陈刺史,陈刺史先是与他说些地方政务上事情,然后该表扬表扬,该提点提点,该勉励勉励,上司与下属之间谈话,约莫也就是这个套路。
“其他倒也没甚,只是这酿酒事,近日常有人与说起,言是此地产粮不易,酿酒耗粮颇多,怕是与民生无益。”
“说乃是治世之才,他自愧弗如。”罗用笑着说
“刺史过誉!”罗用连忙拱手躬身。
……
片刻之后,罗用从那会客厅堂之中出来,乔俊林这时候就等在外面,他看看罗用面上神色,没看出什端倪,于是便出声问道:“如何?”
“时候不早,们还是早些回常乐县去吧。”罗用笑笑,说道,然后又让公府之中差役帮他们把马匹牵出来。
二人骑马出城,沿着驿道跑出去颇远段距离以后,罗用这才勒马缰,放慢速度,让马匹沿着驿道慢慢行走。
待前面过场都走完,瓜州刺史陈皎这对罗用说道。
“酿酒虽费粮食,百姓却也能卖粮挣钱,因何会对民生无益?”罗用拱手道。
“丰收年尚且还好,若是遇着灾荒年,百姓家中若无存粮,那又如何熬得过?”陈刺史言道。
“务农畜牧,本也是看天吃饭,丰收年得粮虽多,却往往卖不到好价钱,那酿酒作坊耗粮颇多,盈利亦是不菲,即便是在丰收年,也肯以高价收粮,百姓拿粮食换得钱财,若逢灾年,便可拿钱财出来换粮,又有何不可?”罗用如此道。
陈刺史叹口气,说:“只怕到时候有钱都买不到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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