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常乐县中这些不课户事。”罗用先是伸手示意谭老县令落座,然后又对他说道:“看这些交不上税,好些人家分明可以划为不课户,怎他们竟还要缴纳租庸调,而且户数还这般多?”
这时候人口大多以户数计算,那个村子多少户人,户主何人,家中人丁几口,等等,皆要编写成册,于是又称这些百姓为编户。
以纳税标准来区分话,这些编户之中又分为课户和不课户,课便指课税,课户指是需要交纳租庸调和服徭役编户,不课户便是不需要缴纳租庸调和服徭役编户,至于地税和户税,通常情况下,只要家中有地可种,只要是作为编户生活在大唐,那般都是要缴纳。
不课户这个群体,除些贵人以及贵人相关部曲、奴婢等,还有僧尼、老、寡妻妾、残疾等,最后面这几种,就是针对社会上些穷人无法承担税收情况。
从前罗用在离石县时候,虽然这个课户与不课户,区分标准也并非个个都是严格按照以上标准,但总归是大差不差,怎到常乐县,出入竟然这般大,不少残疾人家庭也被要求缴纳租庸调,还有家里明显没有壮劳力,只有些半大小子,也是这种情况。
这日天亮,罗用便起床。昨日县尉等人又与他呈好些资料上来,都是关于各个村镇之中存在些困难户情况。
这两日他太忙,手头上这些资料攒不少,都没时间细看,今日上午没有其他安排,他便早早起来看这个。
看着看着,罗用便觉得有些不对,于是便换上衣服去前厅,又差人唤县尉县丞等人过来。
县尉郭凤来这时候已经起来,他这也是刚到常乐县不多久,很多地方都还不甚熟悉,再加上又有皇命在身,不敢怠惰。
县丞主簿大抵是还未起来,前些时日收税时候累得狠,这会儿应是还没怎缓和过来,到罗用跟前,面上都还带着几分倦意。
“明府应也知晓,这课户与不课户划分,并非常常更新,几年次而已,各地*员在实际评定时候,往往也都比较严苛,如若不然,上哪里去收那许多税收?”
常乐县现任县丞,从前也曾经宦游过不少地方,对于这种情况,他倒是见怪不怪,在他看来,常乐县情况并不算是很差。
“虽也知晓此事,却不料常乐县中竟是这般严重。”在县丞看来还比较乐观情况,在罗用这里,就显得相当严重,说到底,各人经历不样,标准自然也就不样。
“谭某惭愧啊。”谭老县令汗颜道。
从前也曾有村正里正来到公府之中,想要为他们那里些人家求个不课户,先前那个县尉,
“今日早看看各村各镇这些交不上税,发现有些不对。”待人都到齐,罗用对他们说道。
“何处不对?”县丞出言问道。
“便是……”罗用这才刚要说,便听到外头又有动静,守在外面差役说县令等人正在议事,对方便说那自己先去小厅等候。
罗用听是谭老县令声音,便对外面差役说,让他们请谭老县令进来,今日这事,谭老县令应该会比在场其他人更加清楚些。
“怎大清早便在这里议事,不知所议何事?”谭老县令进来后,便问罗用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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