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是该管管,这回叫他吃些教训,下回做事前他便能多几分思量。”二娘如此说道。
“莫说他,那几个关外来现今如何?”罗用问她。
“除个年岁尚小,昨日哭闹着说要回去,其余几个都还不错。”二娘笑道。
“怎竟要回去?”罗用奇道。
“便是见咱这作坊管得严,怕被这羊绒作坊押着拣辈
“你便想着自己要来这里干活,可曾想过这作坊之中数百名尚未婚配女子?”罗用训斥道。
“……”那小子涨红脸,不说话。
“念你尚还年幼,便罚你在施饼处做工三月,你服是不服?”
“……服。”
待羊绒作坊里管事将那孩子带出去以后,罗用便也放缓面上表情,他这哪里又是真生气,只不过是做出生气模样,吓唬吓唬那小子罢。
要说小孩子突发奇想,试图通过男扮女装方式混入羊绒作坊,原本也不算什大事。
怕就怕有人学样,些个年岁大点,长相清俊少年郎,若是穿上女装,细心遮掩,管事们未必次次都能即使觉察,这样事情旦发生,与羊绒作坊中那些还未婚配小娘子们名声,定然会有妨碍。
于是这名管事并没有直接放走南家小子,而是带他去见罗二娘。
罗二娘听闻这样事情,也是颇觉有几分好笑,还令人到厨下去取些饭食与他吃,这大冷天,这番连惊带吓,别给折腾出毛病来。
另边,她又让人去寻罗用,与他说这件事,毕竟对于这件事,过分宽容态度也是不可取,该追究还是要追究,至于最后究竟是怎处理,她还得问问罗用意见。
“晚些时候,令人写个公文贴出来,若是再有这般情况,便要从重处罚。”
“这小子倒也是个机灵,就是胆子忒大些。”罗二娘笑道。
“他那阿耶整日不着家,阿娘又是个软糯,翁婆俱都过世,家里头就没人管他,也是有些野惯。”罗用解释道。
听闻这南家从前在这常乐县中也是个大户,南家小子那阿娘也是好人家出身,两口子俱都生得好看,生个儿子长得也不赖。
前些年他们家破落,他那阿耶便是仗着自己有张好面皮,在敦煌那边寻个家境殷实女子,便靠对方养活。他阿娘便自己寻些浆洗活计来做,因为生得好看,家里又没个依仗,难免受人轻薄,如今也是愈发不爱出门,宁愿在家里头吃糠咽菜,也不去县里那个施饼处去吃杂面饼子。
罗用这时候正在熏肉作坊那边,距离这羊绒作坊并不远,都是在这片新建作坊区里头。
罗用也知道这南家小子,早前施饼处那两个妇人便常常与他说,这小子常常将她们那里杂面饼子带回家去,南家什情况罗用也听人说过,于是便叫她们睁只眼闭只眼算,哄五对帮他驮豆腐,罗用也觉得这小孩挺机灵能吃苦,还不错,只是今日这事,却不能轻饶他。
南家这小子虽还年幼,但也颇会看人脸色,这时候见罗用板着脸进来,不似平日里那般笑嘻嘻模样,心中便知不妙,老老实实站在那里等着发落,并不敢多说什。
“你穿成这般模样来这里作甚?”罗用问他。
“、想来羊绒作坊干活。”那小子嗫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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