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听人说那羊绒作坊里头挺好,吃住都好,你怎不去?”吕三郎大大咧咧又问道。
“不能去,家里离不人。”阿秀回答说。
“叫你阿娘莫要出去卖酒嘛。”吕三郎言道。
“……”阿秀于是便不说话。
阿秀耶娘从前便是与人做些散工,有时候也做脚夫,家里这些个弟弟妹妹,从小就是阿秀在带。
“哦哦。”吉雅应声,果然又低头分拣起羊绒,她想留在这个羊绒作坊,若是不想被人换掉,那就要好好干活才行。
……
“阿秀,南文川那小子又惹祸,你可知晓?”
这日下午,吕三郎等人巡逻回来,经过县中水井附近时候,看到个十五六岁女孩正挑着担水在街上行走,便凑过去与她说话。
“方才听人说。”那个叫阿秀女子言道。
也能去学织毛衣。
吉雅虽然是个好命,家里父母兄弟都十分疼爱她,但出嫁以后呢?出嫁以后还能那般好命吗?与其把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命运上面,不如自己努力挣钱,学得门手艺。
吉雅见乌兰有些生气样子,便也不再说话,乌兰从小就是这般,总是板着张脸,做什都是本正经。
低头拣些羊绒之后,吉雅抬头看看自己所在这间屋子,心情不禁又有些飞扬起来。
这间屋子这大,屋里矮炕像那些汉人田垄般,垄垄,小娘子们把鞋子放在台阶上,人就坐在垄上干活。
近来耶娘起卖起酒尾,挣得也比从前多,家里也宽裕些,这回那羊绒作坊事,她阿娘便说,那七十文钱也没甚不得,自己多卖两回酒便挣回来,叫阿秀好好在家里,莫要想那些有没。
不多久,到阿秀她们家门前,吕三郎放下担子,阿秀接过去,低着头便进自家院子。
“担子给,帮你担,正好也要回去趟。”吕三郎说着,便要去接她肩上担子。
“无事,自己担。”阿秀推辞道。
“来来。”吕三郎不由分说,便把这担水接过来。
“你那婶子怎也不管管他,恁大点孩子,整日便在这城里头四处乱窜。”吕三郎边走边说。
“不知。”阿秀与那南文川虽是堂姐弟,平日里却并不亲近,小时候关系还好些,后来阿秀耶娘整日与她耳提面命,叫她莫与那边粘连,时日长,关系渐渐也就淡。
垄与垄之间是过道,不时有管事在这些过道上走过,检查她们工作,还有些收料发料妇人,也在这条过道上来来去去。
这间屋子屋顶有些高,到处也都很宽敞,光线相当好,这排排矮炕也都被人烧得暖暖……
像这样屋子,这个羊绒作坊里头有好些,目前在用有好几间,还有好几间言是将来给纺线和织衣女工们使用。
吉雅也挺想学纺线和织衣,不过她最喜欢,还是这个作坊里食堂,那食堂很大,天三顿都会为她们备下许多吃食,顿顿都有好些品种,在这里干活小娘子们拿着各自张小卡片过去,便可以从那些饭食里面选自己爱吃来吃,吉雅现在每天都盼着吃饭时候,这才没几日工夫,她就吃得腮帮都有些鼓起来。
“你又在那里想甚?快些干活。”乌兰又在那里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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