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二娘那羊绒作坊招那多人,又要吃饭又要发工钱,每个月都要支出大笔钱帛,再加上她自打办起这个羊绒作坊以后,又收购不少羊绒,这也是大笔钱。
偏偏今年又没有多少胡商来他们这里,她那羊绒作坊眼下可是光生产不卖货,这时间长,就怕资金链要断。
“无碍,至少也能再撑个年半载,你无需替忧心。”二娘自己寻个位置坐下,又倒杯茶水来吃。
“可是从那凉州城运来?”罗用问她。
“并非。”罗二娘咽下口
之所以要关门,防便是县丞和主簿家那几个小孩。
衙中这些*员,除县令罗用和县尉郭凤来,其他皆有家室,这回大多也都是带着老婆孩子过来赴任,那县丞甚至还带房妾室。
听闻在别处,县丞主簿这些*员大多都不在县衙里住,因为般县令自己就有大家子,没地儿留给别人住,那些个县丞主簿,基本上都是自己在城中寻个院子,或租或买。
不过常乐县这里毕竟是边陲之地,当初他们这些人住进县衙就不想往外搬,后来被那些大食人那吓唬,就更不想搬出去住。罗用倒也不赶人,这大个县衙,要是光住他和乔俊林两个人,那也怪冷清。
现在住人多,挺热闹,平日里那几个小孩子跑进跑出也挺可爱。
菜让大伙儿好好吃顿,然后就让他们各自下乡干活去。
至于罗用自己,他是机动部队,坐镇县衙,万到时候哪里有什问题摆不平,便可以来找他。
应该也出不什问题,常乐县总共就这大点,加上前些时候增加那些编户,总共也就千二百多户,那些个不课户贫困户,去年也都掰扯清楚,今年便只要照着收就好。
接下来日子,罗用每日就坐在县衙里看看他们交上来工作进度,桌面上再摆盘炒豆子,嗑得嘎嘣嘎嘣作响。
最近天气越来越凉,罗县令天到晚都觉得肚子饿,无奈这公元七世纪常乐县就是个黄泥小破城,要甚没甚,连个红薯干都没有,堂堂县之长,嘴馋也只能嗑嗑豆子,这豆子加点麦芽糖下去炒,滋味倒也不差,就是吃多总放气。
他们若是不用那双双黑葡萄样眼睛看着罗用,问他:“县令,你口里吃是甚?”那就更可爱。
自从这日之后,罗二娘几乎日日都要与罗用送些吃食过来。
她原本就总嫌罗用太瘦,县里头又有那许多需要他操心事情,如今见他难得肯让自己闲下来,也是替他感到高兴。
不就是些吃食,又能吃得多少,她那两个羊绒作坊加起来恁多人口都养活,还差他这个?
“阿姊,你这手头上钱帛可够?”这日,罗用问罗二娘道。
“你也莫要总嗑这个,当心把牙给磕坏。”二娘见便要说他。
这年代也没地儿看牙医,若是把牙齿嗑坏,也没地儿补去,缺便是缺,辈子就那缺着。
“这天到晚,总想吃东西。”罗县令言道。
然后第二天上午,罗二娘就往县衙这边提篮吃食过来,那里边有盘撒子,盘红枣糕,还有整只卤鸡。
罗县令收下这篮子吃食,高兴得那叫个见牙不见眼,个人关门,坐在屋里慢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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