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二娘这些年与人做买卖,见许多形形色色人,然而正是因为见过那多人,她才更加觉得自家兄弟品性难得。这些个埋怨话,也不过就是嘴上说说,心疼罢。
当初这大批杜仲胶运到常乐县,若是直接将其卖出,当地市场有限,若要出关,可能也会遇到些问题,毕竟朝廷方面是限制杜仲胶出关,虽然这两年不如先前严厉,但总归还是有些敏感。
再加上常乐县当地羊肉价贱,人工亦不贵,罗用很自然就想到做羊
“听闻亦有发家者。”
“那能有几个?”
“……”
对于这个时代百姓来说,生存本就不易,那些个凄凉处境,也是看得太多,这些年总归还是好些,毕竟不怎打仗。
外头这些人尽可以闲坐闲谈,公府众人这时候压力就很大,今年县里做那多羊肉罐头,如何能及时将它们卖出去,在有些吏员看来,那几乎就是不可能做到事。
年关前后,前来常乐县城卖羊人越来越少,城里罐头作坊和熏肉作坊便也跟着闲下来,时间这两个作坊都遣散不少雇工出来。
忙活这些时日,这些人各自也都挣些钱,再加上眼下在城中也很难再找到什活计,于是很多人便都纷纷回家去,回家磨磨针,多少也能挣点,与家人在处,日子也过得清闲惬意些。
也有那不肯回去,要在站台上与人扛货,要就去水泥作坊,听闻罗县令要在他们常乐县修水渠,需要用到很多水泥,所以这水泥作坊常年都要人手。
若说与那些商队做脚夫,现如今在常乐县周边这带,是少有人愿去,出门在外诸多艰难不说,也比较危险,从前也有些人出去与人做脚夫,最后却没能回来,是死是活,身在何处,到头来全凭他人张嘴,横竖是寻不回来。
“咱这常乐县虽就是个边陲小城,穷乡僻壤,但是现如今在咱们这里,若说脚夫,却要比别处贵出些许。”些当地百姓,也会以此生出几分自豪感。
要说那罐头作坊今年究竟生产多少羊肉罐头呢。上回扩修城墙时候,多圈进来那片荒地,现如今那上面除几个作坊和小片廉租房,剩下全部都是仓库,仓库里摆着全部都是羊肉罐头和熏肉。
那几个仓库规模宏大,头回进去就没有不吃惊,那还放不下,听闻在常乐县衙,就连那监狱里头都被役卒们打扫打扫,扛罐头进去,罐罐恨不能堆叠至屋顶,就更别说那些个仓库。
罗用最近也是整日都在思索这个问题,罗二娘见他又要劳心费神,不免就要念叨几句。
“你倒是知道叫四娘莫要开始就把那县主当得太好,怎到自己身上便忘?”
话虽这般说,她心里又何尝不知晓,这当县令和当县主,到底还是两码事,罗用当这县之长,肩上便担责任,他这人瞅着虽也是个聪慧,却从不知道惜力。
“贵出不少,比晋昌那边都贵。”
“比敦煌也贵。”
“那不能吧?”
“如何不能,敦煌那边脚夫多,很多人家便是以脚夫为生计。”
“听闻也有跟人去关外,阿耶出去便没回来,家子妻儿老小没顶梁柱,好容易把下面娃娃拉扯大,大也是去当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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