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日久,彼此交心之后,有那几人便也知晓吴幼逃奴身份,他们便问吴幼,何不把家人送去西坡村,自己出来与他们起四处行走,总好过现在这般,家人皆留在临汾,常年累月地经营着家客舍,若是被人发现可如何是好。
吴幼却说,他这逃奴身份问题日不能解决,他便日不能与罗用有过多牵扯,像现在这般,哪日他即便是被人捉回去,也不碍罗用什,他既是开客舍,与过路行人有些交情又有什稀奇,这天底下原本也没有几个人知晓他是罗用弟子,即便知晓又如何,只管咬紧牙关不承认便是,若是将家人送去西坡村,那岂不是不打自招。
众人知晓他说得有理,亦佩服他胆量和魄力,许二郎对他亦颇敬重。
早前许二郎与之初交,听他谈吐,还当是哪个没落世家郎君,当时便有些惭愧,说自己就是个破落商贾出身,勉强使得几个字,见识想法却还是很浅薄,以后还请吴幼多多教他。
吴幼当时却与他玩笑道:“你这破落商贾之家,对个逃奴来说,出身却也颇为清贵。”
上走着,大抵都还平坦,只偶尔也有颠簸。
想当年这条水泥路刚修起来时候,是何等风光,现如今这路面上早已有坑洼,前两年刚刚补过回,这两年又有些地方破。
这些年下来,他们这里也有不少变化。
西坡村村口那个水泥作坊前两年挪到县城去,早前在水泥作坊干活人,有些跟着去县城,还有些就在那打谷机作坊干活,那打谷机作坊近两年生意颇好。
自从罗用走后,村口那个许家客舍生意就不如过去那般好,如今也只留下妇孺老人继续经营,常常还是会有些过来买打谷机,或者是带毛线过来西坡村寻人织毛衣,会在许家客舍投宿。
那是许二郎第次知晓吴幼逃奴身份,这件事他连自己兄长
许氏兄弟三人,大抵都在外面,罗用其他弟子们也是。早前罗用还在村里时候,他们这些人就都在村口聚居,很是热闹,现如今罗用也走,他们这些人有跟着去河西,也有直留在长安城那边,这两年还有几人在河东道弄针坊,剩下那些则是常常往来于河东道与长安城之间,起到个沟通交流作用,有时候自己也会贩些货物来卖。
罗用与这些弟子们都有信件往来,有些弟子不识得字,只好寻那识得字帮忙代写,有些时候不凑巧,收到师父寄来信件,在身上揣上小半个月都寻不着放心人帮忙读上读,着实很不方便。
若是凑巧经过临汾,倒是可以让那吴幼帮忙读读,顺便再代写封信件。
吴幼这个人识得字,人仗义,亦有城府,他们这些人若是遇着什想不通,与他说上说,他便总能把这里头东西掰开揉碎给他们讲得明明白白,最后往往还能给出建议。
这些人若是在临汾带遇着什难处,去寻吴幼,他更是没有不帮忙。虽说他们这些同门师兄弟之间大抵都是如此,但这吴幼毕竟是后面进来,相处时间也不如前面那些人那般长,再加上他人又精明,初时众人对他难免会有所提防,时日长,便觉这人也很不错,他们师父看人眼光总归还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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