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过盏浊酒,罗用又问明翁当时因何会对那几名贼人起疑。
明翁抹抹自己嘴边胡须上酒渍,笑着说道:“是人是鬼,见得多,便知其不同。”
像明翁这种老商贾,行商大半辈子,什魑魅魍魉没见过,眼光自然也较之寻常人毒辣。
说起来在眼下
这个时代也不像后世那般,只要是个吃苦耐劳四肢健全,总能找到工作,进工厂也好,去建筑工地也好,好歹也能养家糊口。
眼下这个年代要难得多,尤其是在河西这种边陲之地,许多人劳碌终日,所得也就将将够两人果腹而已。
所以很多人就要依靠家族生存,人多力量大,把所有人力量拧在处,总是更有机会搏得条出路。
像他们这样个拥有着百多口人商户,在与其他小商贩竞争之中,就显得比较有优势。
然而今年这个白叠花买卖,时间还未入秋,城里城外那些个有头有脸有实力,便把地盘瓜分过遍,寻常小商号根本挤不进去。
十贯钱个人,开价着实不低。
就他们常乐县那些个差役,每月工钱也只得三百文而已,加上那些过年过节福利,年约莫四惯,名单上那些贼人,他们若能捉着个,那便是两年半工钱。
且不说那差役活计原本就是个香饽饽,寻常百姓根本挣不得那般多。
这十贯钱个人消息传出去,那些个还未落网歹人,别说什报复,根本就连自身都难保。
罗用这次之所以开出这样高价,就是为让某些人知道,谁若是敢把爪子伸到他常乐县地盘上,自己必定就会叫他们有来无回。
于是他们这才集结家中二三十个青壮,路来到常乐县这边,也想赶在今年白叠花行情正好时候挣笔。
倒是没想到,刚好遇到那些假冒酒泉人士贼人行,观他们说话行事并不像正经商贾,口音也有些不对,攀谈试探番,更是破绽连连。
“总归这次还是多谢明翁,如若不然,那个村子十几户人家,怕是都要遭殃。”说到这里,罗用又向眼前老者敬酒致谢。
这个村子颇大,与当地其他村子相比,也算比较富裕,里正听闻县令前来,便让家人备下桌酒席,请罗用与那商贾,也就是明翁行,在自家厅堂之中饮酒说话。
“区区小事,罗县令无需如此多礼。”那明翁连忙回礼。
常乐县这两年是越来越富,无论是城里还是城外,几乎家家户户都能有些积攒,偏又是处在这样边陲之地,民风彪悍不说,贼人亦多。
对于这点,他们也是早有提防,县尉郭凤来那边工作直也没松懈,这次白叠花收获季节,更是派两队差役到乡下去巡逻,这次更是多亏前面给他们报信那个商贾,才能赶在悲剧酿成之前,及时破解这些贼人阴谋。
罗用听闻那个商贾眼下就在常乐县城外不远个村子收购白叠花,于是他与乔俊林以及数名差役,带上厚礼前去拜访。
此人乃是酒泉那边个寻常商户,数代为商,却并无什积累,只是家中人口颇多,个家族老老少少加起来上百口人。
这人多起来,力量自然也就比较大,寻常肖小并不敢欺侮他们,但是相应,这养家糊口担子也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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