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构听罗用这些话,又见这匣子银钱,也是笑。
之前那路上,他心中也是有些忐忑,不知见罗用以后会是个什情形。
结果罗用今日不仅热情地接待他,与他安排好出路,还与他抱这匣子银钱出来。
“那徒儿
杜构和阿枝暂时就被安排在常乐县衙之中,过些时日,罗用还要给衡致阿枝二人筹办个婚礼,那之后他二人便能住到处。
还有那个随同杜构而来青年,暂时便与杜构同住县衙之中,也可照顾杜构起居。
他们这县衙里面干活人也有,但大多都是些煮饭扫院子洗衣服,专门服侍人那是很少,主要都是像黄县丞那样自己带来,罗用这边是从来没有买过人。
待到二人独处之时,杜构便郑重地向罗用行过拜师礼,罗用也郑重接受。
礼毕,罗用将他扶到木榻上,两人隔着矮桌吃茶说话。
这时候从他坐着那头驴子背上下来,旁边青年给他递根木棍过去,他便拄着这根木棍,步步走到罗用跟前。
早前从长安城出来时候,他骑原本是匹大马,后来那匹马在过焉支山时候死,也不知是累死还是被冻死。
好在队伍中人对他十分照顾,路扶持着,终于过焉支山,抵达张掖,这头驴子便是他二人在张掖买来。
他去年先是被流放,然后又被赦免,路辗转去到长安城,又从长安城千里迢迢来往常乐县,这些年攒下钱财基本上也都花空,只这赤条条身残躯,来到罗用跟前。
他放下手中木杖,弯腰与罗用作揖,只见他那宽大衣袖被荒原上大风吹得猎猎作响,姿势大开大合,动作丝不苟。
罗用说杜构来得正是时候,他早就想在常乐县兴建水利,之前已让县中吏员前去勘察过好几回,现如今钱帛也已攒不少,待到今年秋收之后,他便打算动工。
对于常乐县这样人口不多小县来说,这着实是个大工程,水泥作坊那边现在已经开始生产新配方灰水泥,待到今年入秋,应该能供给修建水渠只用。
“待过些时日,便让县中吏员将他们勘查到结果与你细细道来,届时你再上山看看,这条水渠最终究竟要如何修,便由你来做主吧。”
“倒也不必着急,眼下这些时日你只管细心将养身子,钱帛若是不够,只管与为师讨来。”
罗用说着,便从旁边架子上搬个木匣下来,隔着矮桌递给杜构,杜构打开来看,只见那里面放满满匣子铜钱,铜钱上面还铺着几个大大小小银饼银块。
罗用就站在他面前,沉默着接受他这礼,然后又适时地伸手将他扶起:“这路上辛苦,们进城去说吧。”
两人这时候俱都已经红眼眶。
进城以后,罗用便让阿普与他那些族人自去相聚,阿枝与衡致也有些话要说,罗用这边,便只专心接待杜构。
至于他们住处,阿普先前便受到朝廷赏赐,在常乐县这边,罗用也做主给他分个院子。
早前罗用刚到常乐县上任时候,那个院子还是个荒宅,后来修缮修缮,被他们用来当仓库,因为距离昆仑人聚居地方比较近,这回罗用便让人把这个院子腾挪出来,修缮番,归到阿普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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