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媒婆听她竟说不愿意嫁,就觉得这女子太不像话,当即便出言教训,道是身为女子,应当如何如何。
田香儿当街与她回嘴:“如今这日子过得好好,因何要嫁人去受苦,又要伺候夫君又要伺候翁婆,你莫不是当傻?”
给那媒婆气得够呛,不仅当街与田香儿叫骂,过后又去寻田崇虎告状,让他好生管教家妹。
田崇虎明知她与香儿在街上对吵,这时候又怎可能会站在媒婆那边,于是便对她说:“嫁人之后若是不如原
倘若这天底下人家都与她们罗家般,那许多女子怕就都不愿嫁人。
早前她们村里有个叫田香儿女娃,乃是田崇虎亲妹。
前几年田崇虎原本在管凉州那家阿姊食铺,后来那家铺子被长安这边阿姊食铺接手,田崇虎随罗用回长安,后来又与许二郎等人去洛阳经营南北杂货分店,听闻也是个得力。
待他在洛阳那边安稳下来,便把田香儿也接去。
这田香儿年岁便与五郎相当,从前在西坡村那时候,也是长得又瘦又小,头发枯黄又稀疏,还常与人说,自己要多吃饭,吃胖些,将来才好嫁人。
罗二娘在长安这边待些时日,终是有些待不住,大娘劝她过完年再走,她都不肯。
姊夫林五郎对此就有些不能理解,私底下与罗大娘念叨:“怎这长安城中好好日子就过不住,偏就愿意在外奔波。”
“有人愿过安生日子,有人天生就愿四处奔波,有什法子。”大娘应道。那爱过安生日子,自然就是指林五郎,若是让林五郎去过二娘那样日子,他定是不愿,挣多少钱他都不愿。
“过年可就三十二,也没个着落。”五郎又念。
“兴许是姻缘未到吧。”大娘倒是反而不如五郎那般着急。
如今她虚岁也有二十,倒是确实比从前胖些,出落得也算不错,只是再不提嫁人之事。
田崇虎与她在南北杂货谋份工,专门就是做饼干,无需操心什,每日里上工下工。
她从前去西坡村村口那个杜仲胶作坊学堂上过课,勉强认得几个字,于是便常去书铺租些画本看。
因她兄长有能耐,自己便也无甚压力,挣那几个工钱全零花,买衣裳买吃食租画本,日子过得十分滋润。
听闻今年秋里有媒婆与她搭话,想帮她说个人家,田香儿当即便回她,道自己不愿嫁。
虽说她与林五郎也是在父母安排下,早早便成婚,婚后亦是过得不错,她二人感情直都很好。
但这些年经营阿姊食铺以来,罗大娘实在也见过太多不幸婚姻,如今阿姊食铺那边不少管事,成婚便与没成婚般,夫妻都是分房睡,家人之间亦不亲近。
这也就是她们自己有能力,能挣钱以后事情,很多人从前都是过得十分苦。
但即便如此,选择和离人依旧不多,就算是像现在这般,夫妻二人各自过活,家人之间亦不亲近,但好歹也算有家人,儿女总归是自己儿女,将来年岁大,也是要靠儿女赡养,老去之后,也需有块埋尸之地。娘家那边,大抵都是没指望。
相对来说,二娘就要幸运许多,不管她什时候嫁人,亦或是终身不嫁,她们罗家始终都有她位置,罗用便是这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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