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云。
刚刚过夜,那个爱笑阿云就没。
昨日,他们五人路过这里,阿云笑着说话声音似乎在空荡荡过道里响起,
“不知道主人会赏赐些什?有没有可能是肉啊,已经很久没吃过肉。”
世道是如此不公,个那努力而鲜活生命,只因为高高在上那些贵人们点点喜怒,就这随便葬送。
阿凤不再说话。
墨桥生为他简单处理完伤口,走出门来。
不知道阿云情形如何,墨桥生知道,阿云性格比自己还更为刚直,更加控制不住情绪。
他有些担心加快脚步,想尽快回到自己住所,看看隔壁那并肩作战年轻兄弟是否需要自己帮助。
此时,两个奴隶抬着担架从过道另头走来,担架上是具破布覆盖着尸体,污秽破布下,露出那尸体布满血迹双腿。
糖。
不是在做梦,他对自己说,做梦如何能梦到这样甜美事物。
墨桥生回到营地,走回自己那小小隔间路上,他看见阿凤房门没有闭合,房中地板上倒着具衣衫凌乱躯体。
墨桥生走进去,把人从地上抱起,放到床上。
他看着那惨不忍睹身躯,叹口气,摸出怀中药瓶,用手指轻轻摩挲下,拔下瓶塞,把瓶中淡黄色粉末,小心翼翼,点点撒在阿凤身上最为严重几处伤口中。
墨桥生痛苦地闭上眼睛,他握紧手中那个小小瓷瓶,似乎想从这冰凉瓶身中汲取出丝温暖,用来填补他心中那巨大而悲凉空洞。
这样情形,在奴隶营时常司空见惯,墨桥生麻木错身通过。
担架上突然垂下只胳膊,那苍白手背上蜿蜒着道狰狞伤疤。
墨桥生猛顿住,他瞳孔微缩,拽紧拳头。
那惨白手臂毫无生机,从他身侧摇晃着交错而过。
阿云。
“哪来药?”阿凤转过脸来,他那漂亮单凤眼肿边,嘴角裂,淤青大片。
墨桥生沉默下,“晋越侯赐。”
阿凤把他上下打量遍,转过头去,用后脑勺哼声,“运气那好。阿云那蠢货呢?”
“还没有看到他回来。”
“那个蠢货。不知还见不见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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