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河面上停着数艘高大战船,船上招展着卫国旗号。
程千叶和墨桥生被押上战船,路沿着济水顺流而下。
船行
她上前步,抱拳行礼,对着那位将领道:“将军可是卫国卫恒公麾下将士?在下乃是晋军中人,昨日部遭遇犬戎突袭,故流散于此。你二国乃是共抗犬戎友军。”
那人道:“不管什友军不友军,搜他们身,捆起来,押回去再说。”
他身后走出两个士兵,十分粗鲁边推挪程千叶,面取出麻绳,就要将程千叶捆束起来。
墨桥生怒气上涌,忍不住出手抵抗,十来个士兵拥而上,最终还是将他按倒在地。
他衣领在拉扯间散开,露出后肩奴印。
但他笑意突然凝固。
“有人来。”他说。
他拉起程千叶手,准备离开这里。
山腰上出现队甲士,人数多达三四十人,正好堵住他们去路。
这队军士并不是犬戎人,但也不是晋国士兵,他们穿着身奇怪黑色紧身皮甲,手持长矛背负弓箭。
火边上节竹筒,从里面倒出水来,淋湿程千叶之前覆盖在他额头上手帕。单膝跪在程千叶身侧,双手捧上手绢。
程千叶接过来,擦把头脸,只见干净手绢顷刻被染得乌黑,可想而知之前她烧火烤鱼,是把自己搞得多狼狈。
墨桥生侍立旁,倒出竹筒中水,让程千叶洁面净手,那水温恰到好处温热,洗起来十分舒服。
伺候完程千叶洗手,墨桥生熄灭篝火,拨开柴禾,从土中滚出个冒着烟黑泥团。
他掰开那烧得坚硬泥块,剥下层棕褐色树叶,露出里面白嫩嫩鸡肉来,空气中顿时弥漫着股奇香。
那领队之人看着他冷冷道:“原来是个奴隶,杀掉他。”
“等下,不要杀他。”程千叶挡在面前,“是晋越侯程千羽,带见你家主公。”
虽然说出身份十分被动,但如果不说,旦被搜身,后果不堪设想。而且桥生做个普通奴隶,很有可能就这样被随便杀掉。
“你是晋越侯?”
那人上下打量遍程千叶,见她衣着华贵,配饰精美,倒也不敢懈怠。最终勉强向她行个礼,只将她和墨桥生双手捆束起来,路押下山,来到涡河河畔。
是常年于水上作战楼船士装扮。
为首位将领,见着两人,二话不说将手挥:“拿下!”
墨桥生抽出腰刀,上身前倾,将程千叶护在身后。
“桥生。”程千叶握住他手臂,摇摇头。
对方人数太多,墨桥生又重伤在身,程千叶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送掉性命。
程千叶忍不住咽咽口水,她接过那烫呼呼冒着白烟野鸡,扯下两只鸡腿,硬塞只进墨桥生手中,拉着墨桥生和自己并肩而坐。
那鸡肉鲜嫩多汁,好吃得让她差点连舌头都吞下去。
“桥生,你也太能干。”程千叶嘴里塞满东西,含混不清没口子夸赞,她想起自己那不堪入目烤鱼,感到十分汗颜。
“你怎什都会,武艺又好,厨艺又好,字还比写得好。”她用手肘捅捅身边墨桥生,“以后不打战,你天天煮饭给吃,行不行?”
墨桥生微微低头,满眼盛都是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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