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袁武打马先行,也不怎瞄准,弓开满月,箭发流星,嗖声,正中红心,全场顿起片喝彩之声。
墨桥生言不发,拈弓搭箭,同样箭射中红心。
袁武哼声,拨转马头,打马疾行,在马飞奔往返之间,揉身开弓,嗖声,只见那第二箭依旧稳稳射中靶心。
墨桥生策马前进,来回跑数趟,不曾开弓,围观将士嘘声四起。
直到那马行激烈之时,他方从箭壶中口气提出三支箭。只听得嗖嗖嗖,连珠箭响,三箭接连而出,却不中靶心,只在靶环最外圈,成品字形排开。
手伸到半途,却动荡不得,被个铁钳般手掌紧紧箍住。
只见程千叶身后那位黑衣侍从,伸出臂抓住他手腕,双黑漆漆眸子,像野狼般,冷森森中透着杀气。
袁武只觉半边身体起鸡皮疙瘩,股寒意直爬上后背肌肤。
这是沙场上面对强敌才会产生天然反应。
他站起身来,喝道:“汝为何人?”
威风凛凛大将,列席而坐。程千叶博带轻袍,只有墨桥生人随侍身后,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擂鼓喧天响起,浩浩江面上鳞次栉比战船,井然有序,交错行驶,有条不紊变幻出种种阵型。
便是对兵事窍不通程千叶,也被这气势深深感染,忍不住击节赞叹。
楼船士演练结束。步卒、轻车士和骑兵逐上场,在看台之下校场上排演开来。
坐于程千叶身侧是位,头戴银盔,须发虬结将军,姓袁名武。他哈哈笑,张着那蒲扇似手掌,对程千叶开口道:“晋越侯初来地,观卫军奋勇们何如啊?”
他走马不停,逆向而行,蜂腰扭,转过身来,向后再发箭,只听得破空声响,那箭正中第箭箭尾,去势不停,把原箭剖成两半,没入靶心。
那分为二箭柄慢悠悠在箭靶上晃晃,嗒声,掉落在地。
全场鸦雀无声,片刻之后才轰鸣起片叫好之声。
虽然不是己方将士,但沙场男儿最敬强者,众兵士们都被墨桥生这神乎其技实力折服。
姚泓喝声彩,站起身来,扬声道:“不必再比,
墨桥生甩开他手,直视他双目,丝毫不退,当胸抱拳:“小人乃侯爷坐下小卒尔,将军若执意比对,小人愿代主公领教。”
啪,啪,啪。
“勇气可嘉,忠心可勉。”姚泓这才于主位上不紧不慢拍三下掌,“既是如此。袁武,你便和这位小哥比划比划。点到为止,不可伤和气。”
袁武哼声,甩袖下场。
二人各骑马,持强弓,挂箭壶,在百步开外立起两个箭靶,要比弓箭。
程千叶拱手道:“贵军勇武,令人叹服。”
袁武听得这话依旧不肯放过:“老袁素听人说,北人擅马,南人擅卒。这心中啊总是不服,难得侯爷在此,不知可否屈尊和在下比划比划骑射,让等也见识见识这北人是如何擅马。”
程千叶骑术是新近速成,勉强能坐到骑着不掉下马来而已,同这些沙场纵横将军比对,无非是自取其辱。
只得连连推却。
那袁武显然刻意想要折辱晋越侯番,伸出那锅黑手,就向着程千叶手腕抓去:“侯爷表人才,人中龙凤,就莫要谦虚,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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